孟寅趕緊又推了回來,滿臉不在乎,“沒事的,這東西,我當糖豆吃的,一天得吃好幾把,放心,在山上,不是啥貴重東西。”
不過孟寅說完這話之后,很快又提醒道:“你可別到處去說,財不外露,免得遭禍事,對了,就算是有人要搶你這東西,給他就是,少爺我東西多,你可別真為了這東西丟了命。”
孟重這才小心翼翼地收起這瓶丹藥,然后又看到孟寅“不懷好意”的歪頭笑道:“要是看上誰家的老姑娘,也可以給她吃幾顆的。”
孟重板著臉,“這好東西,老奴可舍不得給別人。”
孟寅笑了笑,“摳門。”
說完閑話,孟寅讓孟重準備了幾份不輕不重的禮物,這才提著往小鎮外走去,在鄉野之間,見到了自己的幾個朋友。
距離上次相見,幾人中,已經有人娶了媳婦,鄉下的男子娶媳婦,要么很早,要么很晚。
孟寅把禮物送出去,這一次,在那個干瘦少年家,做了一桌飯,他親自抓了兩只鴨子,做了一桌子菜。
只是之后吃飯的時候,一桌人都看著孟寅,有些拘謹。
孟寅自顧自拿起一個鴨腿,大快朵頤,“看著干什么,吃啊?不吃,我一個人吃完了,你們可別難受!”
聽著這話,桌上才很快有了歡聲笑語。
最后一頓飯吃完,孟寅跟朋友們分別,那個干瘦少年拉著孟寅的衣袖,“二哥,我娶媳婦的那天,你能來嗎?”
孟寅很好奇,“已經定下日子了?”
干瘦少年搖搖頭,笑道:“沒到年紀呢。”
孟寅沒好氣地罵道:“跟我扯淡呢?”
干瘦少年撓了撓腦袋,“反正覺得這么個事情,你能來,我就很高興的。”
孟寅想了想,雖然不想拒絕,但也只能說道:“你定下日子,就去鎮子里找白水街孟家,告訴那個叫孟重的大爺,他會告訴我日子,要是我有時間,能趕回來,我肯定來。”
干瘦少年重重點點頭。
然后他就看到孟寅從懷里摸出一個紅袋子,遞給干瘦少年,“紅包先給了啊,到日子我要是能來,我就不送禮了嗷。”
其實紅包,他之前給其他幾人也都給了,說辭是差不多的,已經成婚的,就是補上一個,沒有成婚的,就是提前拿了。
之后孟寅跟他們告別,只是眾人都不知道,孟寅在離開之前,早已經在各家的水缸里,放了一粒丹藥。
做完這一切的孟寅離開了慶州府,去了江陰府那邊,因為他聽說那邊住著一個大儒,每個月的初一和十五,會在住所講課,想去聽,只需要一塊臘肉而已。
孟寅在那邊聽了大儒講課,然后又與他請教了些學問,后者一臉震驚,大概是不相信這些話,是孟寅能說出來的。
最后兩人相談甚歡,孟寅起身告辭,留下了兩塊臘肉。
再之后,孟寅要乘船離開江陰府,但在渡口,遇到了個熟識。
同樣是個少年,但如今這個少年,跟當初見面的時候,不可同日而語。
他在渡口處當腳夫,扛大包。
看到孟寅,一臉滄桑的陸由想要打招呼,但又不知道怎么開口。
孟寅開口問道:“怎么會這樣?”
他明明是長寧山的內門弟子,兩人相識在渡船上,他替他買過一枚黃世的印章。
陸由于是說起自己的遭遇,原來是在內門大會上遭受重傷,修為盡廢,再無修行的可能,所以就被趕下山來,只能這樣求生了。
至于內門大會的內情,他其實知道一些,但此刻已經覺得不重要了。
孟寅看著眼前的陸由,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孟哥,沒關系的,這就是命,我認了。不過你真是神仙,那次跟我說的事情,都是對的。”
陸由說的自然是那次孟寅讓他別亂送那枚印章的事情。
孟寅跟他閑聊之后,就要告別,只是要離開的時候,陸由忽然叫住孟寅,“孟哥,我其實不認命的,只是想不到該怎么才能改變了,我能不能跟著你走一段,服侍你都行,我覺得你肯定知道我該怎么做,你教我好不好?”
孟寅笑了笑,沒有拒絕,只是打趣道:“那這樣,你就要叫我先生了啊?”
陸由也不猶豫,當即跪地,磕頭砰砰響,“學生陸由,拜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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