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僧人聽著這話,卻是不以為意,“道友莫不是沒有在山中修行過?怎能說出這樣的糊涂語。”
白溪沉默片刻,說道:“我覺得你說的沒有道理。”
灰袍僧人感慨道:“每個人的道理都不同,道友何必用自己的道理來試圖說服貧僧?”
白溪說道:“那你為何想要用你的道理來說服我?”
灰袍僧人一怔,隨即道:“是道友先害我門人。”
白溪說道:“那你現在就該來殺了我,為你的門人報仇。”
灰袍僧人問道:“道友是出自哪座仙府?”
白溪還沒開口,她便忽然看到遠處天幕里,有璀璨劍光閃爍,那浩瀚劍氣,即便相隔如此之遠,也能夠明顯感覺到。
足可見出劍之人,境界之高妙。
灰袍僧人臉色難看,他也看到了那道劍氣,更讓他驚駭的,則是那道劍光所落之處,應當是祖寺那邊!
有人啟釁宗門?!
白溪很快便想到了出劍之人,沉默片刻,她又想起了那女子劍仙臨別之時說那句話,白溪微微皺眉,“到底是誰脾氣不好啊。”
……
……
初春的時候,重云山腳來了些人。
在山門那邊,有人遞上拜帖之后,便等著守山弟子通報,只是那守山弟子看著拜帖上的姜字,皺起眉頭,不為所動。
眼前來拜山的人不是什么山上修士,而只是一個世俗的大家族,這樣的大家族,在山下興許好使,但在這些山上修士這邊,卻是沒有那么管用。
眼見那守山弟子不為所動,遞上拜帖的中年男人微笑著開口,“山中可有來自帝京叫做孟寅的仙師,我姜氏和孟氏,也是多年好友。”
說著話,他遞出一個錢袋子,姜氏既然出了名的富甲天下,梨花錢這些東西,也自然會有。
接過錢袋子,守山弟子的臉色好看了許多,“原來認識青溪峰孟師兄,那我這便通稟一聲,不過若是孟師兄在閉關的話,也不太好辦了。”
中年男人微笑道:“勞煩通稟,若是孟仙師還在閉關,那就是沒有緣分,不管他人。”
那弟子點點頭,很快便通稟上山,也是運氣好,今日孟寅剛出關,聽著消息,就跑了下來。
在山門前,看到中年男人,孟寅一怔,“湖叔?”
中年男人笑瞇瞇道:“這些年沒見,原以為你會忘了我這個買賣人。”
孟寅哈哈大笑,“那怎么可能,小時候去你家拜年,湖叔的紅包,可最厚實。”
“只是湖叔你不在帝京,來重云山作甚,不會專門來看我吧?”
孟寅狐疑地看了眼前的姜湖一眼,有些奇怪,不過很快便在他身后,看到了一個女童。
“渭兒,來見過你兄長。”
姜湖趕緊開口,姜渭倒也聽話,甜甜地喊了一聲兄長。
孟寅極為受用。
“有些事情,不知道可否山上找個沒人的地方說一說?”
姜湖看著眼前的孟寅。
“那倒是沒問題。”
孟寅很快便答應下來。
守山弟子雖說知曉這種事情要問過山中的長輩才行,但想著孟寅如今在山中的地位,到底也沒有多說,只是就這么讓這三人上山去。
三人來到青溪峰孟寅住處之后,姜湖才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孟寅微微蹙眉,“既然是掌律看重的小渭,為何不直接告知蒼葉峰,成為掌律的親傳弟子,已然是極好的結果。”
雖說因為內門大會的事情,孟寅對蒼葉峰并無太多好感,但也很清楚這成為掌律弟子意味著什么,他也不愿意耽誤眼前這女童的前景。
姜湖微笑道:“老太爺的意思是隨渭兒的心愿,她不愿意拜那掌律為師,想著你在山中,便想問問你,是否能引薦一位名師。”
孟寅看著眼前的女童,稱贊道:“了不起,既然掌律愿意收你為親傳弟子,你的資質自然極佳,山中想來沒有長輩不愿意收你為徒,我所在的青溪峰,倒是女弟子居多,其實有些適合你,不過我還是要與你說清楚山中情況才好……”
孟寅將重云山現狀說完之后,便看著眼前的女童,笑著問道:“你即便是想要拜宗主為師,我應該都能捎句話過去,不過能不能成不好說。”
“兄長,我想去玄意峰學劍。”
姜渭想著自己那手帕,很快便開口做了決斷。
孟寅卻一臉為難。
“有什么難處?”
姜湖看著孟寅這樣,也是開口詢問。
孟寅說道:“玄意峰人少,峰主常年閉關,小渭想要拜入玄意峰只怕要那位點頭,可那位此刻不視事,自然麻煩。”
“不過在山中稍微等些時候,等到驚蟄時分,從外門考核開始,應該沒什么問題。”
孟寅揉了揉臉頰,“不過這樣一來,在山中這些時候,只怕旁生枝節。”
聽說這是西顥要收的弟子,她自身又不愿意,孟寅就怎么都不想要西顥能得償如愿了,所以他瞇了瞇眼,笑著道:“這樣吧,我帶小渭去一趟玄意峰,估摸著有些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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