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愿意屈居人下,也沒有人愿意一輩子籍籍無名,一旦被他們抓到機會,他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只是這一番廝殺下來,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有老修士嘆氣,說不出什么話來,他本就不是什么大宗門的修士,只是在擔心如果是自家的修士卷進去了,只怕結果就很糟糕了,年輕人還有撿漏的想法,但對于他們這些上了年歲的修士來看,其實有些機緣,如果確認不是自己可以染指的,那么機緣就不是機緣了,而是一把奪命劍。
但這些道理,有時候掰碎了跟年輕后輩說再多,其實后輩都不會覺得有什么感觸,非得經歷過一樁這樣的事情之后,那些后輩才會后知后覺。
不過這樣的事情,有些人經歷之后能夠僥幸活下來,那活不下來的呢?
李昭站在不遠處,看著那石碑上的激蕩,在他身側,早就已經滿臉擔憂的靈書道人神色晦暗不明,事到如今,他已經早知道是把事情鬧大了,之前他已經再次寫信給自己那位師父尋求幫助,只是還沒有收到回信。
“靈書道友,當初做這種事情的時候,想過現在的局面嗎?”
李昭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開口說了一句,但也并沒有想著從他嘴里得到些什么消息,只是有些生氣罷了。
為了讓自己的處境變得更艱難一些,靈書背后的那些人做出這些事情,便已經讓許多本來不該死的人死了。
靈書道人苦澀一笑,“殿下就不要說這些話了。”
李昭沒有多說,只是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自顧自走出石亭,在不遠處站定,看向遠方的同時,腦子里只有想法,那就是這次東洲大比若是還要一直死人的話,那周遲,也不要死了。
……
……
竹海之中,白溪的一刀斬碎了那座金色法相,韓辭在頃刻間便吐出一口鮮血,倒飛出去,不過這位寶祠宗年輕一代的頭號人物,倒飛出去的同時,便整個人強撐著掠走,他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不是白溪的對手,早就想著借著現在遠遁。
至于方措這位同門師弟,到了此刻,哪里還有什么好管的?
大禍臨頭,別說同門,就是父母也是該舍棄就是要舍棄的。
白溪大概也沒想到韓辭有這么不要臉,要借著這個機會遠遁離開,她稍微有些失神,便看到一道飛劍掠了出去。
“你殺方措。”
一道聲音在竹海里響起,是周遲在說話,他沒有詢問,只是告知了白溪,在頃刻間,他便已經拉著一條璀璨劍光,追殺對面的韓辭而去。
白溪挑了挑眉,倒是沒有任何猶豫,轉身便朝著同樣想要遠離的方措一拳砸出。
恐怖的拳罡呼嘯著撕碎周遭氣機,重重地朝著方措背后砸去。
轟然一聲巨響,巨大的拳罡轟向方措身后,直接將這位寶祠宗修士直接重重一拳擊飛。
“別讓他跑了。”
周遲的聲音還是遙遙傳來,他雖說在追殺韓辭,還是在關注這邊的動態,要是方措跑了,那么今日這樁事情就肯定會露出去,依著寶祠宗如今的勢力,之后不管是黃花觀還是重云山,遭受的壓力也會很大。
而只要事情沒有暴露,那么一切都會好說很多。
即便寶祠宗有所猜測,也不會在明面上做什么,畢竟當初祁山,他們要做什么,也是在暗地進行的。
“周遲,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韓辭被周遲的一道劍氣擊中,整條手臂都血流如注,而如今他的前路已經被周遲的劍氣封死,他根本沒有可能再跑出去,但他不想死,至少不想現在就死。
周遲沒有理會他,只是提著劍不斷掠過,而后便是不斷出劍,只在頃刻間,便重創韓辭。
韓辭吐出一大口鮮血,此刻他的臉色變得難看得不行,但眼眸里其實最多的,還是恐懼。
“你要殺了我,寶祠宗就要和重云山不死不休,你的那些朋友和師長,全部都要死,你想好了!”
“你若是放過我,今日的事情,我會為你作證,把事情都推到白溪身上,到時候我們只會找黃花觀的麻煩,而不是找你的麻煩!”
韓辭不斷開口說話,到了此刻,他害怕得不行,但也明白,到了此刻,即便是害怕,也沒有太多辦法了。
“不死不休?”
周遲看了他一眼,說道:“早就不死不休了。”
說完這句話,一道劍光,璀璨而起,掠過韓辭的眉心。
周遲一劍,直接洞穿了韓辭的頭顱,將他所有的希望都全部破碎,這位東洲的年輕一代第二人,只在一瞬間,便死得不能再死!
確認韓辭已經死了之后,周遲這才轉身,掠向白溪那邊,方措此刻也死了。
尸體被鮮血染紅了。
寶祠宗四人,沒有一個活下來。
白溪看著周遲,正要說話,不遠處又出現了幾道身影。
“救命啊!”
最前面,有個青衫少年闖入竹海,一直在怪叫。
在他身后,恰好又是寶祠宗這次東洲大比的其他幾個修士。
周遲瞇了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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