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話才剛落下,就讓下頭的人,都臉色一變。
席容煙如今已經受寵到這個地步了么,連給皇后娘娘來請安都可以不來。
皇上竟然還這么寵著她。
宋賀蘭淡淡看著下面那些人的反應,唇邊若有似無的勾著一抹笑。
這一大群女人里,皇上誰也不寵的時候,大家都相安無事。
可當皇上及其寵愛一個人的時候,那就沒有了平衡,那個人只能成為眾矢之的。
平日里或許不敢動她,但一旦那個人犯了一點小錯,所有人都恨不得踩上一腳,將她徹底的拉下高位。
宋賀蘭深知人心,她不過在等一個最恰當的時機,并且也完全不需要她動手。
她默然低頭聽著下面的議論聲,手指輕柔的撫摸著懷里的白貓。
她微微嘆息感嘆,其實要是席容煙不是太后的侄女,得些皇上的寵也沒什么。
畢竟她心里明白,自己與皇上不過是表面和睦的夫妻,里子里是一點感情也沒有的。
但好在皇上天生就是冷情的人,她也不怨。
但宋賀蘭知道自從席容煙進宮后,太后就叫她去了兩回,席容煙得寵的背后沒有太后在后面推波助瀾她可不信。
太后當然希望自己侄女的的孩子能成為太子,這已經是自己和太后斗了。
算起來勝算也并不大,太后到底世家出身,而忠靖侯府不過后面才顯赫起來的武將,在京關系并不深厚。
她不想對付誰,但席容煙偏偏得寵,那便等最后誰贏就是。
席容煙醒來的時候,外頭已經天光大亮。
窗外重重的光線透過薄薄的帷帳照進來,空氣中揚立著灰塵,包裹在席容煙單薄的白色里衣上。
她坐起來還覺得頭暈暈的,低頭撐著前額,看著面前盤桓在被子上的發絲,腦中一片空白。
直到面前送來一只茶盞:“主子,潤潤喉。”
席容煙才有些遲鈍的接過來,側頭看向面前的寶珠。
光線落到她眼里,她稍微有些不適應的瞇了一下,又才思緒回籠,心下一跳的問:“什么時辰了?”
站在旁邊的玉竹笑道:“主子不必擔心,皇上讓高公公去吩咐了,今日主子不用去皇后那里請安。”
席容煙一愣,心里又才松懈下來,緩緩的靠在了身后的軟枕上。
她覺得渾身上下幾乎都沒有什么力氣,小腹一股酸疼,好似忍耐過后,也沒有多好受。
玉竹視線落在席容煙頸上的紅痕上,猶豫下還是問:“昨夜,皇上……”
席容煙臉頰又紅了,手上捧著茶盞淺淺的喝了一口,又輕輕的嗯了一聲。
玉竹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看來皇上是沒問題的。
她又道:“昨夜算起來應該是您真正的初次侍寢,皇上沒讓您去皇后娘娘那兒問安,是疼惜您身子呢。”
“皇上是真心疼主子的。”
席容煙不由又想起昨夜,皇上每動一下都要問她一回,雖然她也有點煩了,可她看皇上的眼睛,好似皇上也難受的很,卻處處考慮她的感受,還是讓她心里感動的。
不管怎么說,皇上待她的確是極好。
雖然席容煙也不知道這樣的好能維持多久,但她也并不奢望什么。
她低低嗯了一聲,又將茶盞放到旁邊寶珠的手上,打算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