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旅帥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抬起腿就要往前走。
但是身后的軍隊護衛的馬車之上,一個穿著錦繡絲綢的仆人高聲道,“趙旅帥,您現在可尚未入籍,一切行為與我們沒有關系。但若是對方敢于動手,我們也不會坐視不管,畢竟您現在是我們尊貴的客人。”
這一句話,不僅僅讓趙旅帥慌了神,就連跟著趙旅帥一起投奔過來的軍官,也傻了眼。
趙旅帥只感覺自己抬起來的腳,往前走也不是,退也不是。
對方的態度表明了,他們不可能主動出擊。
李平安剛才所的那些話,以及慌神的趙三川所,趙旅帥其實都不怕,只要身后的軍隊配合自己,殺光了這個村,亦或是直接把人搶走,任李平安有天大的本事,也是白瞎。
畢竟嶺南很亂,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一個村子,很正常。
但馬車上的貴人有他屬于自己的考量,若是換做平日,他殺人一點負擔都沒有。
但今天不行,手下已經匯報,這七里堡雖然只是個小村子,但是往來的商旅絡繹不絕,真的動了手,就是給他們州找麻煩。
朝廷雖然不得不設置羈縻州,但是對于羈縻州的控制又非常嚴格,大州可能不得不低頭,但是像是他們這樣的小州,真的是眨眼之間,就能伺機覆滅。
尤其是,據說現在的嶺南道的官員,一個個窮的尿血,跟他們找到了機會,保不齊就跟瘋狗一樣咬過來。
見自己身后的軍隊,竟然只能做看客,趙旅帥氣得壓根都疼,他咬著后槽牙,看著跟自己相熟的幾個軍官說道,“你們莫非也要看著不成,還不隨我去救人!”
幾個軍官,其實是趙旅帥在尉遲常軍中時候結實的郁郁不得志之輩,這一次被貴人相中,他便一口氣將這些因為各種罪責,被迫在家反省的軍官給召集過來,一股腦的跟著他投奔了貴人。
這些人在尉遲常手底下,早晚要倒霉,如今趙旅帥幫他們尋了一條活路,心里確實感激趙旅帥。
當下便有幾個人,不管不顧的往前走,試圖當著李平安的面直接救人,他們心里想得跟明鏡一樣,他們雖然現在還沒有加入羈縻州的軍籍,但也算是半個對方的人了,李平安若是當著對方的面動手,就是不給對方的面子,甚至可以說是襲軍,到時候對方就有理由,光明正大的出手。
但他們終究是高看了自己,也小瞧了李平安。
李平安既然敢將這幫人捆在樹底下,怎么會不做防備。
結果剛走了兩步,李平安他們倒是沒怎么他們,但是藏在附近的毒蛇卻動嘴了,當下有幾人,被忽然竄出來的毒蛇,咬中了身體,哎呀一聲倒在地上。
“好多五步蛇!”
“哈哈哈,不說我們都快忘了,平安這孩子還是村里的蛇祖宗呢,敢在他面前動手,這不是等著挨咬嗎?”
“別亂說,平安的蛇都養在家里,這些蛇肯定是不知道在哪里鉆出來的野蛇。”
“平安這下子可美了,既教訓了壞人,一會兒還能抓這些蛇回去賣錢。聽說這五步蛇,在城里賣得可貴呢,一條蛇就能值十幾貫錢。”
“……”
正準備救人的趙旅帥,徹底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