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說自家事扯別人做什么,還嫌不夠丟人么!”
世子夫人氣急,“奸夫淫婦能做得丑事,我還說不得?我早就覺得那姓程的有問題,楊家兒媳婦,還用得著他心疼么,我看這兩人早就勾搭上,給戴英戴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如今那姓程的中了會元,越發不滿足與小賤婦偷偷摸摸來往……”
“住嘴,你這無知蠢婦!”
楊世子狠狠一拍桌子,“空口白牙的就污蔑自己兒媳婦偷人,奸夫還是新科會元,抓奸要拿雙,你可有證據?證據沒有,也該有腦子,那程卿十七歲就中了會元,如今已是連中五元,只等著殿試,他有大好前程,做甚要與有夫之婦偷情!等他六元及第,就是當駙馬都夠格,只有他不想尚公主的,沒有公主不愿下嫁的道理,你兒媳婦是天香國色,要叫程卿賭上前程來偷情?”
大魏的勛貴子弟喜歡尚公主,做了駙馬爺,家中的富貴又要延續些年頭。
但真正有抱負的讀書人反而對尚公主避之不及。
做了駙馬不愁富貴,卻沒了沾染權力中樞的機會,大魏對駙馬一向是“榮養”,給的都是閑職虛銜。
世子夫人倒是很想楊戴英尚公主,可惜楊戴英在京城的勛貴子弟中并不算特別出挑,沒有公主挑中他。
輪到楊戴杰,愿意捧柔嘉的臭腳,聽從柔嘉的指令辦事,心里打著什么主意,楊家上下都是默許的。
結果公主沒娶到,受寵的縣主也沒撈到,反把楊戴杰的前程賠了進去。
楊世子說只有程卿不愿娶,沒有公主不愿嫁程卿的道理,世子夫人被戳中了痛處,咬著牙幫子反問:
“就憑他?當我沒看過他長什么樣呢!”
楊世子真不想和蠢婦爭辯,但不把話說清楚,又怕蠢婦自作主張把那程卿扯進此事,當下冷笑道:
“沒用的男人才要看樣貌,就憑他會是第一個六元及第的進士,公主看上他有何奇怪,你這婦人頭發長見識短,哪里懂得六元及第的意義,快快閉嘴,再胡亂編排兒媳婦偷人,我給你一紙休書還差不多!”
世子夫人傷心了。
她為長興侯府生兒育女,管理中饋,僅嫡子就生了三個,臨到老了,丈夫卻威脅要給她一紙休書?
世子夫人掩面痛哭,“好,我不管此事了,你就等著那小賤人提和離,等著戴英被滿京城的人笑話吧!”
沒商量出解決的辦法,父母反而先吵了一架。
楊戴英看著父親暴怒,母親胡攪蠻纏,自己越發沒了主意。
他并不想和離,和離后再找個像梅蒹葭那般品貌的妻子不容易。
但不和離能怎么辦呢?
叫楊戴英把姿態放低苦苦哀求梅蒹葭原諒,他又辦不到。
男兒的膝蓋怎能說彎就彎!
蒹葭怎就不稍微軟和一點,不要那么較真,不要那么咄咄逼人,給彼此一個臺階下,全了夫妻的體面與情義呢?
楊世子想了一夜,能阻止梅蒹葭提和離的法子不少,但都是治標不治本,只有梅蒹葭自己打消了這個念頭,以后才能安生留在楊家過日子。
楊世子覺得問題的關鍵在兒子和梅蒹葭的夫妻感情上,要讓梅蒹葭舍不得和離,只有楊戴英多下功夫。
第二日,梅夫人重新殺上長興侯府,世子夫人忍著氣按照丈夫的吩咐,以退為進,提出了一個叫梅夫人都為之一愣的要求!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