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出現在別人未來的每一天里。可這個人是喻閻淵,她便覺得心中無端的歡喜。
她感動完之后,眼巴巴的望著喻閻淵,十分煞風景的道:“可若是我們窩在莊子里,哪兒來的銀錢養家糊口?”
喻閻淵似是早就想好了似的,低下頭輕輕的在師菡的腦袋上拍了一下,寵溺道:“小笨蛋,我既能給你蓋一座莊子,自然能讓你衣食無憂一輩子。”
世人只知道小王爺精通吃喝玩樂,卻不知道,知曉吃喝玩樂,就意味著知曉更多的生財之道。喻閻淵雖然從未說過,可師菡也大概知道,京城里不少產業背后都有景小王爺的影子。
只不過一些是用身邊狐朋狗友的名義,有一些則是景王府名下的產業。
畢竟這些年,小王爺出了吃喝玩樂,也沒少干正經事兒。
沒過多一會兒,魚肉便滋滋的響了起來。出行之時,身邊自然沒什么調料,可也不知道喻閻淵往魚肚子里塞了些什么,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兒彌漫開來。
師菡舔了舔唇,不等喻閻淵將魚肉拿過來,便急忙上手去撕了一塊下來。
然而剛烤好的魚肉燙手,師菡剛碰到就被燙的‘啊呀’一聲,她猛地縮回手,一臉委屈的望著那條魚。
喻閻淵哭笑不得,忙握住師菡的手指替她吹了起來,見師菡的指尖泛紅,他二話不說,抓起師菡的手放在自己耳朵上。
瞬間,指尖滾燙的溫度似是褪去幾分,師菡仰起頭,看著身前比自己高出一個腦袋的少年,準確說,喻閻淵已經加冠,此時已然是年輕男子了。只是在師菡的腦海中,她見過后來威震四方的活閻王,此時再看喻閻淵,就總覺得他一直都是少年模樣。
喻閻淵嘆了口氣,將師菡的手指拿下來,輕輕的吹了吹,然后拉著她坐下,“女孩子的手最是矜貴,以后有我在,這種小事兒都不必你親自動手。”
說完,他從腰間掏出一個精致的小檀木盒子,盒子里裝著的卻是一雙通體碧玉的筷子,筷子上郝然刻著景王府的印記。
喻閻淵身為景王府的獨苗,飲食起居頗為講究,即便是聚會在外,也不會用外面的碗筷。
這雙隨身攜帶的筷子,一則可以用來試毒,二則——還可以當做武器。只是這一雙玉筷,從未有過用武之地。
喻閻淵也不知按了筷子的哪個位置,那筷子頭部地方,忽的彈出一柄薄如蟬翼的刀片,瞧著十分鋒利。他用刀片手法利落的將烤好的魚剔除魚刺,然后切下一小塊,喂到師菡嘴邊。
師菡就著她的手將魚肉吃了下去,鮮美的味道一入口,她便覺得這么多年白活了。
“喻閻淵,你會把我養成一個四體不勤的廢物的。”
“我家阿菡這么聰明,怎么會呢。”喻閻淵擦去師菡嘴角的肉渣,眼角眉梢滿是柔意。
師大小姐嘆著氣抱怨,可抱怨歸抱怨,喻閻淵喂過來的魚肉她卻絲毫不含糊,一口接一口的吃下去。縱使吃過山珍海味無數,可師菡依舊覺得,今日的魚肉,是她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菜。其實只要喜歡的人在身邊,再清貧的日子,也是有滋有味的。
思及此,師菡抬眸,那雙杏眸微微彎成月牙,她撕下一片魚肉喂到喻閻淵唇邊,笑嘻嘻的道:“我也喂你吃,就當獎勵。”
“哦?獎勵?你確定不是借花獻佛?”喻閻淵好笑的看著她,卻也順從的咬住魚肉。期間不經意的碰到師菡柔軟的唇,他神情一怔,整個人像是觸電一般,目光灼灼的望著她,“阿菡,你故意的?”
師大小姐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身子微微靠近喻閻淵,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他唇邊摩擦,聲音細若蚊吟卻字字清晰,“小王爺,你好歹也是京城第一紈绔,怎么見著姑娘,還臉紅呢?”
某王爺的臉蛋‘蹭’的一下,紅了個徹底。
喻閻淵深吸了口氣,勉強騰出一只手來抓住師菡那只不安分的小手,“我只見你臉紅!”
師菡點點頭,意味深長道:“那可不行啊,只是抱抱你都臉紅,那……”她忽的俯身湊近喻閻淵的耳畔,輕輕的吐了一口氣。
頓時,喻閻淵眼睛猛地一紅,整個人都僵住了。唯獨那微微滾動的喉結,暴露了這位京城第一紈绔此刻的緊張。
“那日后,你可該如何是好?”師菡不緊不慢的把話補充完,笑盈盈的看著身前已經面紅耳赤的少年。
雖說是她調戲人,可誰還不是第一次!
然而,師菡萬萬沒想到,喻閻淵羞赧只是片刻功夫,轉眼,他忽的一手抬起師菡的下巴,低聲笑道:“笨蛋阿菡,這種事兒,孰能方生巧。”
話落間,溫軟的唇已經吻了下來。
身為一個大男人,嘴唇居然比女人還要柔軟?師菡倒吸了口氣,緩緩閉上眼,只顧著這一刻的溫軟。
就在這是,天際忽然‘砰’的一聲,一道紅色的信號彈炸開,兩人迅速分離開來。
喻閻淵深吸了口氣,猛地起身看向村子方向,神情凝重道:“不好,龍幫出事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