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抬頭看去,瞳孔驟然一縮!
不知何時,原本空無一人的城墻上,已站滿了身披銀甲的士兵,銀甲在晨光下泛著冷冽的光。
緊閉的城門已緩緩打開,一隊隊銀甲騎兵手持雪亮的長槍,正整齊地涌入城內,馬蹄踏在血漬斑斑的石板上,發出沉悶而有力的聲響。
如同一支不可阻擋的洪流,帶著肅殺的氣勢!
而為首之人,正是蕭景淵!
瑞王盯著他的臉看了片刻,又猛地回頭,看向倒地的男子,用槍尖挑開了對方臉上的面具,入目是一張陌生又粗獷的臉。
所以,城內的面具人,全是假的,竟沒有一個是蕭景淵?!
廣場上的風突然變得刺骨,卷起地上的血腥氣。
瑞王叛軍經歷一整晚的廝殺,活下來的人要么傷痕累累,要么早已疲憊不堪,臉上毫無戰意。
瑞王不相信自己會輸,他惡狠狠地瞪著蕭景淵:“有種你過來跟我單挑!”
蕭景淵騎在戰馬上,目光冰冷刺骨,沒有動。
瑞王嘲諷道:“怎么,你不敢么?”
蕭景淵當即從馬背上一躍而起,手中長槍如銀龍出海,穩穩落在瑞王面前,動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殘影!
四周的士兵皆屏息凝神,無人敢插手。
兩人身影交錯,快得幾乎看不清招式。
不過幾招,瑞王就被對方一腳狠狠踹倒在地,還沒等他爬起,冰冷的槍尖已抵住了他的喉嚨!
瑞王眼皮猛地一跳,渾身的瘋狂瞬間僵住,不敢動了。
“你從小就打不過我,現在服了嗎?”蕭景淵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寒聲道。
瑞王偏頭朝一旁吐出一口血沫,卻突然舔著唇角笑了:“你的女人在我手里,你殺了我,她也活不了。”
蕭景淵扯了扯唇角,沒說話。
瑞王見他不說話,只當是自己的威脅起了作用,愈發肆無忌憚:“你一向眼高于頂,我原本還好奇,什么樣的女人能入得了你的眼。那個沈霜寧的確是個尤物,腰很細,嘴唇也軟得很......”
“你找死!”蕭景淵眼眸里的戾氣瞬間翻騰起來。
瑞王眸底閃過一抹暗芒,他故意激怒蕭景淵,就是為了等這個破綻!
就在蕭景淵失控的瞬間,瑞王就地連滾三下,避開長槍鋒芒的同時,一把抓起地上的長劍,手腕翻轉,朝著逼殺而來的槍桿狠狠格擋!
“鐺!”
金鐵碰撞的脆響震得人耳膜發疼,瑞王只覺得虎口一陣發麻,手臂瞬間失去了力氣。
他原以為能借著蕭景淵失控的破綻扳回一局,卻沒料到,即便在盛怒之下,蕭景淵的力道依舊恐怖得驚人!
那長槍帶著萬鈞之力,逼得瑞王連連倒退,直到后背抵在了墻上,退無可退!
突然,瑞王手里的劍生出寸寸裂痕,片刻后,終于像脆弱的瓷器般,徹底碎裂——
“嗤!”
槍尖直直刺入了瑞王的肩頭,將他死死釘在了墻上。
別看瑞王已經渾身是血,卻大多是別人的血,眼下這一擊,是他今日實打實落下的第一道重傷。
瑞王終于意識到,沈霜寧是眼前人的逆鱗,不容半點冒犯。
蕭景淵真的會殺了他。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是裴執帶著大軍,從另一個方向疾馳而來!
玄鐵軍望著眼前氣勢洶洶的叛軍,紛紛拔刀對準了他們!
空氣中的戰意瞬間被點燃!
瑞王看見帶隊的人是裴執,頓時一喜,得意地對蕭景淵說道:“我的援軍來了!”
裴執卻不看他,目光直直望向蕭景淵:“蕭世子手下留情!”
瑞王也道:“沈霜寧還在我手里,你敢動我試試?!軍師,快救本王!”
蕭景淵也不理他,轉眸看向裴執,沉聲大喊道:“裴執,你幫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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