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農夫一臉胡子拉碴,穿著汗衫,頭戴斗篷,手里扛著鋤頭,身上絲毫道氣也沒有。
“道長小哥,爛柯山里面是禁地,全是毒蟲毒瘴,您可得小心點。”
“老哥你是做什么的?”我禮貌問道。
農夫說道:“我種地的,開春了,這里有幾畝黃豆得種。”
農夫說完,徑直走向旁邊的一塊山地,從地頭開始刨坑播種。
我沒放在心上,轉身走出爛柯山。
回到清涼觀之后,床上放著一套嶄新的道袍,上面還押著一塊木牌,木牌上鐫刻著我的名字。
我穿上道袍來到半山腰的食堂吃飯,此時已經陸陸續續有晨起的外門弟子前往廣場上練劍。
嶗山劍法我看了三年,一招一式早已熟練于心,與其他門派劍法不同的是,嶗山劍法更傾向于守,縱觀諸多門派,還是武當劍法更為凌厲,動輒取人性命,我在武當放牛的半年時間里,看過很多武當弟子因為比劍失誤而造成重傷的慘劇,每個月都會有尸體從比劍臺上抬下來。
我吃完了早飯準備下山時,一名請我打掃過房間的內門弟子將我叫住。
“徐涼?”
“蕭辰師兄好。”
“你果然是入了宗門,拜在了崔洪長老的門下?”
“只是個掛名弟子,算不得拜師,不知蕭師兄如何得知?”我明知故問道。
蕭辰是外門長老蕭也的親傳弟子,也是嶗山百強榜上的人物,今年排在第82位。
而蕭也身為九宮十八觀的坐殿宮主之一,雖是外門長老,但權力很大,內門弟子區區兩百多人,外門弟子卻過萬,蕭也掌管整個外門的事物,甚至支配嶗山的財政大權,所以他在嶗山的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大家都稱他為蕭王爺。
崔老道幫我去外門長老蕭王爺那里領道袍刻嶗山道章,自然也提到了今年報名六派會武的事情,蕭辰身為蕭王爺的親傳弟子,知道一些事情再正常不過。
蕭辰說道:“自然是從我師傅那里知道的,崔老道是哪根筋搭錯了要給你報名參加六派會武?”
“是我自己要報名的。”我說道。
蕭辰有些驚訝,說道:“徐涼,六派會武不是鬧著玩的,雖然我知道這些年你為了學道挺刻苦的,但修道一途還是看天分的,我看你身上現在有道氣縈繞,知道你已經是練氣初境,參加六派會武真的會死人的,而且你也不一定能參加上。”
“蕭師兄為何如此說?”
蕭辰小聲說道:“我聽說,李牧準備去找你麻煩了。”
“崔老道和我說過這件事情了。”
“那你準備怎么辦?”蕭辰問道。
“暫時我也不知道怎么辦,蕭師兄有什么辦法嗎?”
蕭辰皺眉,說道:“要是旁人,你在嶗山提我名字好使,但是李牧是個壞種,仗著他哥李玄是百強榜第四,在門派為所欲為,我要是動他,李玄肯定去找我告狀,到時候讓我師傅難堪,要不,你這些天到我那住吧,你吃睡跟我一起,他不敢當著我的面欺負你。”
“多謝蕭師兄好意,但真的不用了,六派會武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需要靜心提升實力,我怕我會影響到你。”我說道。
“那你怎么辦?”
“走一步算一步吧,這些年欺負我的也不止他一個,多謝蕭辰師兄厚愛,我先回清涼觀了。”
我向蕭辰抱拳,然后轉身走下石階。
蕭辰嘆了口氣,他身邊的一名弟子小聲說道:“蕭師兄,李牧會不會對他動殺心啊?”
“他占了一個名額,后天六派會武的名單就定名了,你覺得李牧會放過他嗎?”
回到清涼觀后,我又吞了一瓶聚氣丹,接著倒頭就睡。
不知睡了多久,門外忽然傳來動靜,一陣激烈的撞門聲后,我起身查看,推開道觀大門,來人卻是兩名外門弟子。
“你們來清涼觀做什么?”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