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夫人直接問道:“相助大驪鐵蹄,往南推進,最終一統寶瓶洲?”
寧遠抬眼望向遠處,“或許吧。”
桂姨輕聲道:“范二他爹,也就是范家家主,頭幾日,召開了一次家族議事,最后得出了一個結果,那就是從今以后,范家不再依附于苻家。”
寧遠聽出了味道,“是要借助我,搭上大驪這條線?”
桂花夫人也不避諱什么,點了點頭。
寧遠嗯了一聲,“這個沒問題,之后見了國師,我可以說幾句,不過最后如何,他答不答應,還是未知數。”
桂夫人微笑道:“這就足夠了。”
美婦忽然停步,一揮手,兩人身前的地面,就多了十幾壇酒水。
清一色的桂花小釀。
即使沒有開封,寧遠這個酒蒙子,也能聞到不少酒香,估計年份不低,皆是美酒。
桂夫人笑瞇瞇道:“我這身上,也沒有什么好東西,就只能給你送點酒水了,都是我早年埋在桂花島的,年份俱是超過五十年。”
寧遠笑的嘴都歪了。
大手一揮,全數收進了方寸物中,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雙方都是自已人,也是聰明人。
桂夫人要是送法寶,送神仙錢,寧遠絕對不會收下。
因為這是好友間的幫忙,不是買賣。
而送酒水,意義就截然不通,別說十幾壇,就算是百壇千壇,寧遠也照單全收,半點不含糊。
一路說說笑笑。
到了南邊渡口,兩撥人互相道別。
阮秀,裴錢,桂枝,寧漁,四人先后上了神秀山渡船。
渡口這邊,最后寒暄幾句,一襲青衫背劍,轉頭離去。
而很快,這頭玉圭宗賠禮道歉送出的鯤魚渡船,便從海面一沖而起,雙翼伸展,遮天蔽日。
扶搖直去青天。
與此通時。
老龍城南邊的某座仙家渡口,一艘云霄劍舟,幾乎在神秀山渡船剛剛離去之時,便剛好抵達靠岸。
觀景臺上。
一襲青衫負劍而立,許是察覺到了什么,微微低頭,視線穿過云海,落在下方。
以他的目力,即使相隔數里,也能看的極為清晰。
那艘劍舟上,出現了幾個熟人。
藕花福地,歷史上的三位“天下第一”。
盧白象,魏羨,朱斂。
其實寧遠只見過朱斂,其他兩位,他之所以能一眼認出,是當時還在觀道觀的時侯,從周姝真手里,看過幾人的畫像。
這三位,都不簡單,也都是金身境武夫。
但居中那個年輕人,更不簡單。
以至于就連寧遠,也輕咦一聲,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這個陳姓少年,一別近三年,如今再見,居然已經修好了長生橋,并且還躋身了中五境。
不過寧遠也不會如何驚訝就是了。
當年他在小鎮,以十四境問劍三教,從中作梗,間接導致了一場……天地棋局的崩盤。
有人禍從天降,也有人福運臨門。
想必陳平安就是屬于后者。
寧遠對他沒有興趣,互相之間,皆是過客。
倒是對那個朱斂,他產生了些許想法。
因為自已的方寸物中,就在剛剛,有一頂銀色蓮花冠,漣漪陣陣,產生了難以壓制的大道震動。
陸沉明,有事相商。
寧遠咧嘴一笑。
得,又可以獅子大開口,狠狠坑三掌教一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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