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被一種冥冥之中的大道規則,給隔絕了視線,任由觀道之人,是何等修為,十四十五,依舊瞧不見一點。
女子伸出手掌,“那把劍,給我看看?”
寧遠隨之攤開手掌,掌心懸浮一把金色小劍,劍身有著不少裂痕,但依然鋒芒畢露。
持劍者搖搖頭,“不是這把。”
寧遠跟著搖頭,“前輩想看的,我現在拿不出來,那把劍,不太聽我的。”
高大女子微微瞇眼,“我自已取?”
話音未落。
一襲青色衣裙,瞬間出現在兩人中間,少女柳眉倒豎,兩手叉腰,就這么瞪著她。
雙方個子差距有點大,所以奶秀也只能高高仰起臉,抬頭挺胸,火神直面持劍者。
“你敢!”
白衣女子笑問道:“我為什么不敢?”
阮秀瞇起眼,神色不善。
“嘖嘖。”持劍者壓低頭顱,與之四目相對,“這還是當年的那個火神嗎?”
“以前那么高高在上,結果到了這一世,居然成了別人的小媳婦。”
少女撇撇嘴,半點不怵,跟她針鋒相對,冷笑道:“你要是羨慕,也可以去找個男人啊,又沒人攔著你!”
阮秀的嘴,其實很毒,畢竟跟了自家男人這么久。
寧遠聽的心驚肉跳,兩手并用,趕忙從身后摟住她,捂住她的嘴,原地轉了個圈。
男人瞪了她一眼,說了一句不得無禮。
阮秀通樣瞪了他一眼,只不過行動卻很聽話,掙脫之后,默默走到他左側,一不發。
青裙少女看了看那個持劍者。
嘴角微翹,好似想到了什么,奶秀學著她的模樣,改為雙手拄劍。
于是,這處海底滄淵,青衫居中而立,一左一右,站著兩位至高存在。
呵,幼稚。
高大女子視而不見。
寧遠輕聲問道:“前輩,這次找我,一定是有什么正事吧?”
“不妨直說。”
持劍者瞥了眼天上,說道:“沒什么大事,只是有些好奇,想看看你那把劍而已。”
寧遠一愣,“前輩這種存在,劍術通天者,難道還會對我這么一個雜毛劍修,感到有興趣?”
她笑道:“要是境界低,劍術差,就沒有興趣,那么你認為當年的登天一役,人族會贏嗎?”
“要是不留力,你覺得你跟那鄭大風,能接得住我那一劍?”
年輕人啞然失笑。
好像也是。
他見過兩次持劍者。
一次是在那龍須河畔,少年劍修見廊橋劍靈。
一次是當下,東海滄淵,江湖劍客面見持劍者。
兩相對比,在寧遠看來,前者雖然待在人間一萬年之久,但依舊還是沒有多少變化,神性更多。
后者極少下界,可是人性什么的,卻是占比更大。
這也就能解釋,為什么身旁這位存在,當年要讓那劍光如雨落,要選擇倒戈人族,聯袂開天。
此中有深意。
高大女子忽然說道:“我得走了,再待下去,儒家文廟那邊,估計就要雞飛狗跳了。”
“寧遠,將來修道有成,可以來找我一趟。”
寧遠猶豫了一下,狐疑道:“前輩,真沒啥事?”
她笑道:“是覺得,我這次來,是要跟你聊聊我那個主人?”
年輕人點點頭。
女子直截了當道:“你想要搶他的半個一?”
寧遠笑著搖頭,“身外物而已,是我的,最后都是我的,不是我的,怎么拼命都沒用。”
她輕輕摩挲劍柄,“所以?”
一襲青衫淡然道:“我索要半個一,不是什么為已謀劃,而是大勢壓身,不得已而為之罷了。”
“若有可能,要是頭頂沒有懸著一把劍,我才懶得去爭這爭那,躺在家中,不是美事一樁?”
白衣女子豎起一根手指。
“我只有一個要求,陳平安的機緣,你不能搶。”
寧遠隨口道:“我不殺與我無關之人。”
男人嘆了口氣,緩緩道:“為什么你們這些老前輩,就總是認為,我會去殺他陳平安呢?”
“左看右看,我與他都毫無關聯,你們卻非要把我扯進去,搞得好像我是什么大道竊賊一樣。”
“他是人,我不是人啊?”
寧遠自問自答道:“好像說的也沒錯,我確實不是人,呵,一個天地異類,被針對,也是難免的事。”
我早已不與我周旋。
是天地在與我周旋。
高大女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她問道:“這是答應了?”
寧遠計上心來,頷首道:“這個沒問題,但是老前輩,你可不能以大欺小,咱們非親非故的,只能談買賣,講不了情分。”
“說說看。”女子瞇眼而笑。
一襲青衫再度抱拳,“想請持劍者,返回天外后,替我找一個人。”
“誰?”
“一個鳥人,他叫鄒子。”
“可以找,但你如今能殺?”
“功成不必在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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