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年輕人一步跨入水神祠廟。
結果下一刻,就有一桿金色長槍,抵住了他的咽喉。
哪怕寧遠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抓住槍身,也被這一槍的巨力,給生生震退到了門外。
門外駐守的兩名老廟祝,也被這一下給驚動,立即飛掠而至,與自家娘娘一起,將這名夜闖水神廟的不速之客圍在其中。
金色長槍的主人,自然就是那位水神娘娘了,此時的她滿臉殺氣,微瞇起眼,死死盯著寧遠,閣下夜闖我水神廟,所為何事
說完,她雙臂發力,就要遞出第二槍,只是她忽然發覺,無論自已如何用力,哪怕是使出吃奶的勁,都無法將兵器從這人手中抽出。
水神娘娘一瞪眼。
麻煩大了,差距有點大,打不過。
那人卻沒有動手,只是手掌依舊攥著長槍,頗有些無奈道:水神娘娘,你看清楚,我可是書院子弟,不是什么鬼祟仙師。
黑衣姑娘這才反應過來,開始仔細打量眼前的年輕人。
長得還行,一襲青衫,不是書院的弟子服飾,但腰間掛了一塊玉牌,正面剛好對著自已。
四個古篆,大伏書院。
除了這塊隸屬于儒家書院的身份玉牌之外,她還從寧遠身上,察覺到絲絲縷縷的浩然之氣……
這種浩然之氣,她擔任埋河水神數百年,并不陌生,甚至多年照看轄境的百姓,她自已都溫養出了一道。
那就沒問題了,畢竟身份玉牌或許能仿造,但這種純粹的浩然之氣,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寧遠微笑道:沒事了
他松開手掌,水神娘娘一把抽出長槍,臉上有些赧然,拱了拱手,自我介紹道:我是此地的埋河水神。
寧遠點點頭,同樣抱了抱拳,只是忽然反應過來,又改為作揖,大伏書院,君子寧遠。
女子點點頭,先是命令兩位老廟祝退下,而后她居然也退后了好幾步,說道:既是書院子弟,那就沒事了,虛驚一場,小夫子隨意逛,我還有要事處理,就不打攪了。
這話一說完,她就退到了大殿之內,動作迅速,兩手并用,就要關上大門。
好似老鼠見了貓。
寧遠急忙上前,趕在大門關閉的前一刻,握住把手,皺眉道:我此行,是有正經事找你。
女子不為所動,年輕人只好說了來意,沉聲道:我專門攜帶了書院信物,為你埋河水神封正一事,還想不想將你的碧游府,破格升為碧游宮了
門后傳來女子極為干脆的聲音,不想!
寧遠眉頭皺的更深,水底那兩頭妖物,境界可不比你低,若是你無法得到封正,沒有躋身金丹,難不成真打算與它們拼個魚死網破
透過門縫,寧遠能看見女子那張因大戰負傷而顯得蒼白的臉,她昂起脖子,想都沒想,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怕個屁!人死卵朝天!
寧遠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輕聲問道:文圣老爺的學問,真有這么大
砰的一聲,大門打開。
黑衣姑娘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半點不怵這個境界遠高自已的男人,擲地有聲道:那當然!
文圣老爺,那可是真正的大圣人!也就是生的晚了些,吃了點虧,要是與那位至圣先師一般歲數……
她沒再繼續說下去,估計是覺著自已一個小小的埋河水神,如此妄議兩位功德圣人,也有點不太好。
寧遠笑了笑,緩緩搖頭,我看未必。
水神娘娘一瞪眼,神色不善,你說什么!
寧遠笑意不減,點頭道:文圣老先生的學問,自然很大,但你說的,他能跟至圣先師平起平坐……
貽笑大方。
一瞬間,水神娘娘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直接就黑了,長槍一抖,筆直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