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只要死了就行。
只等書院圍剿完這些大妖,寧遠就算是圓滿完成了崔瀺的囑托,到那時,不就能直接打道回府,返回東寶瓶洲了
美哉。
鐘魁深吸一口氣,默然點頭。
聰明人說話,是不費力,但說完之后,就無話可說了,兩人又開始自已喝自已的。
寧遠在尋思,該怎么忽悠,才能讓身邊這位正人君子,心甘情愿的成為地支一脈。
鐘魁則是在琢磨,該怎樣開口,才能讓身邊的寧遠,將他喝的那酒水分自已一點。
委實是香啊。
自已這輩子都沒喝過此等好酒,光聞著都有些陶醉了。
邋遢男人想了半晌,還是開不了這個口。
要是自已去過劍氣長城殺妖,肯定就不會如此扭捏了,可到底是沒去過的,沒什么底氣。
鐘魁想起一事,忽然問道:寧遠,劍氣長城那邊
寧遠點點頭,沒了。
書生默然。
一年的時間,關于劍氣長城那場戰事,早就傳遍了浩然天下,他身為書院君子,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一襲青衫咧嘴一笑,高高豎起一根大拇指,語氣提高,我家鄉那邊,出了個了不得的大人物!
縱觀人間萬萬年,他是繼那位老大劍仙之后,第二位十四境巔峰劍仙!
一人一劍,殺穿了一座蠻荒天下!
最后更是與老大劍仙聯手,劈開了百萬里山河,鑄造了一道劍氣天淵,隔開萬古歲月,開創萬世太平!
寧遠雙臂環胸,趾高氣昂,說這些事的時候,就像之前的裴錢,高高揚起腦袋,鼻孔朝天。
鐘魁有些無語,咂了咂嘴,說了句不太中聽的,你說的這么激動,我還以為那個十四境劍仙,就是你一樣。
寧遠點頭如小雞啄米,笑著反問一句,假如,我是說假如,這個傳說中的蓋世劍仙……就是我呢
鐘魁呵呵一聲。
寧遠一巴掌打掉他剛剛夾起的花生米,怒道:鐘魁!回答我!
書生嗤之以鼻,你要是那位劍仙,老子以后出門,就穿粉色袍子!
寧遠突然板起臉,正色道:果真嗎
鐘魁冷冷一笑,沒有答話,但卻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
寧遠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他摟住書生的脖子,瞇眼笑道:這樣,咱們口說無憑,要不要就在今兒個,做那斬雞頭燒黃紙之事,
當然,無需說什么同年同月同日一起去死的話,抹去這些繁文縟節,咱們就賭一賭這件事,如何
鐘魁問道:怎么說
老子輸了穿粉紅袍子,你小子呢
寧遠斬釘截鐵道:我要是輸了,不僅出門穿粉色袍子,還往里面塞一件女子的肚兜,咋樣
落魄書生差點翻了個白眼。
他媽的,劍氣長城之人,難道個個都是這么不要臉
一名背劍女冠,出現在客棧門口,插了句嘴,微笑道:算我黃庭一個。
寧遠笑道:你信誰
女子嗤笑道:反正不信你。
要是輸了
黃庭淡然道:輸了,我就心甘情愿,成為你說的那個勞什子的……什么來著
十二地支。
嗯,對,就是這個十二地支。
年輕人立即點頭,那就這么說定了!
鐘魁無奈道:如何去印證真假
寧遠笑的一臉雞賊,不急,修道之人,歲月悠長,等某天你們走一趟劍氣長城,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說完,一襲青衫站起身,進了客棧,進了后院,最后一臉嚴肅的走出門外。
黃庭與鐘魁俱是一愣,
寧遠擼起袖子,晃了晃手上之物,斬雞頭啊。
他又掏出一大疊紙張,都是之前用來畫符用的,擱在地面后,一道指發劍氣割開雞頭,鮮血澆灌其上。
青衫莊重肅然,高聲道:我寧遠,劍氣長城人士……
一通胡謅完畢,寧遠回過頭,眼神示意他倆跟上。
鐘魁屁股一扭,蠢蛋。
黃庭冷冷一笑,傻逼。
寧遠背對兩人,抬起手臂,豎起一根中指。
他真的很想跟他們說上一句。
這可能是你倆此生僅有的一次機會,有望與一名傳說中的,十四境巔峰劍仙拜把子了。
呸,有眼無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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