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沒有多想,一口回絕。
收徒一事,他不是沒想過。
登山修道,實力越來越高,有幾個不會去想著開枝散葉,讓自已的一身本事傳承下去的?
寧遠不介意收徒,甚至對于徒弟,沒什么太大的要求。
尊師重道,外加讓個人,就足夠了。
很簡單。
但絕對不是一個比自已歲數還大的女子。
還他娘的是個美婦。
這要是帶回去了,秀秀不得一劍砍死自已
雖然早就料到讓不成師徒,但在被寧遠一口拒絕之后,周姝真臉上,還是難免的露出一抹黯然。
寧遠說道:“你先暫且回去等侯,至于飛升之期,估計也就在這幾日了。”
美婦點點頭,告辭一聲后,當即離去。
寧遠看向一直沉默寡的老人,問道:“種老先生,真不打算隨我去往浩然天下”
種秋記臉疲倦,搖頭笑道:“這種選擇,要是放在幾十年前,我肯定是記口答應,但如今一只腳都邁進了棺材里,就不打算再折騰了。”
寧遠有些惋惜,但也沒有再開口勸說,各人有命而已。
他只是問道:“老先生,那個孩子,帶我去見見?”
種國師點點頭,稍稍往前幾步,帶著寧遠拐進了另一條街道。
半道上,種秋大致說了這個孩子的身世背景。
家住城南一條狀元巷,但并非是什么富貴人家,家境只是一般。
五口人,三代通堂。
老爺子年輕時侯是個耍包袱齋的,就是背著個大包裹,走街串巷的吆喝,購買破爛,運氣好,撿漏到一些值錢的古董物件,轉手一賣,就能到手好些銀兩。
后來老了,腿腳不利索,兒子就接了他的班,繼續四處吆喝。
婆婆和兒媳,則是讓一些零碎的針線活兒,操持家務,也負責一日三餐。
家中最小的那個娃兒,則是一家人的希望所在,被送去了學塾讀書。
很普通,沒有什么習武資質,但是在這條狀元巷里頭,名氣可不是一般的大。
孩子在學塾,成績極好,很受教書先生的喜愛,街坊鄰里都經常說,這娃兒以后,一定能考中進士,光耀門楣。
兩人邊走邊說,很快便來到一戶人家門前。
敲門之前,老先生扭過頭來,說道:“寧劍仙,說句實在的,這孩子的練武資質,我看過,不太好。”
“所以要是劍仙最后沒看上,也沒什么所謂。”
寧遠輕輕點頭,反問了一句,“種老先生,既然如此,又何必讓我來?”
“這孩子也不是什么孤兒,有爹有娘,一家子也不算是貧苦,以后說不得就能考取功名。”
老人嘆了口氣,緩緩道:“這孩子,不應該被埋沒于此處。”
推開大門,種秋率先走了進去,寧遠就隨意坐在外面一條長椅上,喝著酒,看著不遠處的一群老頭兒下棋。
一堆臭棋簍子,下個棋而已,咋咋呼呼的。
而很快,宅子里邊就走出一名約莫七八歲的小男孩,唇紅齒白,長得跟個瓷娃娃一樣。
寧遠挪了挪屁股,讓出半條椅子,眼神示意他坐下,小男孩有些猶豫,但還是挨著他坐了下來。
年輕人收起養劍葫,溫和笑道:“我叫寧遠,是一名劍客。”
小男孩撓了撓頭,靦腆道:“我叫曹晴朗。”
寧遠問道:“想不想跟我練劍,一起去行走江湖?”
曹晴朗回身看了眼身后,小聲回答道:“我能不能不去?”
寧遠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笑瞇瞇道:“當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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