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等斬了幾人,再去一趟心相寺。
老僧不說佛法愛喝酒,正對他的胃口。
寧遠低下頭,與抬頭的裴錢對視,神色不悲不喜。
望著這張面龐,小姑娘咽了口唾沫。
好像又回到了那個風雪夜。
那時候的這個男人,也是這種表情,也是這種眼神。
相比之下,少了些厭惡,多了絲...看不懂的味道。
寧遠忽然咧嘴一笑,伸手摘下裴錢腰間掛著的養劍葫,輕聲道:你不是一直想要喝酒嗎
不知為何,小姑娘忽然松下一口氣。
她好像忘了此時自已兩人已經身陷重圍,眼神之中帶著期盼,可以嗎
寧遠笑著點頭,伸手指了指兩人身后,裴錢,這兩個,俱是三境武夫,你這個二境,敢不敢朝他們出拳
小姑娘立即松開拳架,原地轉了個圈,面向寧遠身后,又再次擺開,大聲道:敢!
寧遠又問,把他們活生生打死,能不能做到
裴錢頭也不回,能!
寧遠猛然一巴掌按在她的腦袋上,笑道:那就準備動手,你二我三,把他們全都做掉!
一襲青衫,并攏雙指,緩緩抬升,一聲鏗鏘劍鳴過后,長離出鞘。
小姑娘一身拳意,洶涌匯聚,雙拳之上,呈現一片淡淡金光。
兩人背靠背,一人面北,一人朝南。
青衫神色自若,臉上掛著淡淡笑意,輕聲道:老子寧遠,今日就大開殺戒一番。
豈料身后的裴錢,同樣是來了一句,重復了一遍男人的話,老子裴錢,今日就大開殺戒一番!
吼的很大聲,氣勢十足,只是如此氣概的話,配上她那小胳膊小腿,就有點讓人啼笑皆非了。
兩人如此動作,已經無需再談,這筆買賣注定是做不成了。
丁嬰面沉如水,卻沒有起身的打算,手掌還搭在脖子的那道傷口上,死死盯著那個年輕人。
魔教鴉兒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寧少俠,真不能談了
或許我們雙方可以各退一步,少俠只需交出那個小姑娘即可,其他我們一概不要。
之后就此收手,沒了這個境界低微的小姑娘,想必少俠之后就算遭遇那些個正派高手,也是游刃有余。
話音剛落,一抹寒光,驟然綻放。
只見那名青衫劍客,隨手抓住懸停在側的雪白長劍,凌空抖了個絢爛劍花,隨后一劍橫掃!
不算寬敞的街道上,頓時雪茫茫一片。
長劍雪白,劍氣更是雪白。
好似一掛劍氣長河,寬達三丈有余,近乎覆蓋整條大街,筆直一線,橫掃而去。
裴錢如出一轍,她的拳法一般,但是體魄強橫,在寧遠掃出第一劍的同時,蓄勢已久的她,前腳猛然發力。
卻是不走正面,小姑娘踏碎青石,一躍而起,落在一旁的院墻之上。
飛檐走壁,如履平地。
一瞬便是丈許距離,率先發難,欺身而至!
毫無道理,寧遠腳掌微動,稍稍側身,劍尖點地,長劍輕易切割青石,自下而上,再有第二劍。
老子一般不出劍。
但是出劍,從來不講道理。
斬了再說。
因為道理這個東西……
活人不聽,死人不得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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