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大玄都觀并不算遠,陸沉寧遠,并肩而行。
青衫客雙手籠袖,不發一,只是低頭沉思,三掌教正在逗弄肩頭上那只黃雀。
大玄都觀已經出現在視野里,寧遠抬頭看了一眼后,忽然開口道:陸掌教,可否說說,那化外天魔
沒等陸沉開口,寧遠又補了一句,關于這天魔,我知曉一些,掌教就挑那些秘聞來說就可。
當然,若是涉及一些不能說的,直接閉口不談就好。
青冥天下的白玉京,不止是這一脈道門的祖庭,要是刨根問底,只是為了對付那座天外天。
白玉京‘峻極于天’,由道祖一手建立,只為堵住那座天外之地,不讓化外天魔流竄人間。
而在老黃歷上,曾經的青冥天下,就有一場極為慘烈的禍事。
有一頭堪比十五境的化外天魔,不知怎地就悄然從天外流竄到了青冥天下。
這頭化外天魔,甚至沒有動用什么怪異術法,只是一念生發,一洲之地,所有上五境之下,全部遭劫,成了養分。
億萬生靈,無論人族也好,妖族也罷,還是那草木精怪,盡皆身死。
這個所謂身死,不似身死道消,也不似神魂俱滅,不入輪回,直接變成了那頭天魔的一部分。
余斗身披道祖羽衣,手持仙劍,率領白玉京所有道官,趕赴天魔所在的一洲戰場。
不僅于此,白玉京最高處,天鼓敲響,一座天下的道宮,盡皆圍剿天魔。
規模之大,左至并州,右抵永州,北上殷州,南臨翥州,疆土綿延百萬里,一洲山河皆為戰場。
道祖親自坐鎮天幕,圈禁一洲,施展無上神通,鎮壓天魔的同時,也為所有廝殺的修士穩固道心。
最后的結果,自然是人族勝了。
然后青冥天下的十五洲,就成了十四洲。
中間那一塊,一洲陸沉,生靈死絕,數千年后,成了內海。
也就因為此事,在不久之后,當白玉京有了第三位掌教,山上就有了一則說法流傳。
一洲陸沉,方得陸沉。
陸沉摸了摸下巴,緩緩開口:關于這化外天魔,通俗點說,就是那修士心魔所化。
整個人間,所有修道之人,在躋身玉璞境之時,都會誕生心魔,沒渡過去的,最為可怕,心魔吞噬原身,不斷壯大。
但哪怕成功斬殺心魔的修道之人,也有很大可能殺的不夠干凈,只要有些許殘留,都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寧遠問道:很難殺
陸沉仰起頭,望向天幕處,要是不難,還會讓這天外天存在萬年之久
年輕道士又搖頭一笑,不過對你來說,確實是不算難。
你這人,好像天生克制這些邪祟之流。
一襲青衫指了指自已,笑道:因為我就是天魔啊,那些個邪祟,只是化外天魔,而我寧遠,卻是來自域外。
道士扭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少年,寧道友,貧道一直有件事,想要問你。
是否如你所說,你真的來自域外陸沉手指掐著訣,我說的,不是天外,也不是其他天下,更加不是星域深處的那座遠古天庭。
陸沉幽幽道:在這無數大千世界之外,難道還有無窮地
或者天地萬物,只是某個世界的某人,閑暇之余所著的一本書籍
這幾句話,給寧遠差點驚掉下巴。
陸沉這廝,都追溯到這種地步了
一襲青衫取出一壺酒,飲下一口后,方才硬著頭皮答道:眼見為實。
當下就可。
陸沉笑瞇瞇道:好一個當下就可。
寧遠遞給三掌教一壺酒,后者接過之后,繼續說-->>那化外天魔。
心魔可斬,天魔難殺,一只天魔,本身戰力不高,卻有萬般變化,道心不夠者,極容易當場遭劫。
就算道心堅固,想要徹底斬殺天魔,也是難上加難,天魔自知不敵,一瞬可以分化百萬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