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仙本應無拘無束,可你那個敬重的阿良,半點不自由,一件山下的小事,就能困他百年之久。
許甲愣住,呆問道:阿良他……不會跟那寶瓶洲的魏晉一樣,受困于情吧
豈料老掌柜直接笑罵道:放他娘的屁,那狗日的一輩子都不會困在男女情愛里。
老掌柜掏出一壺自已釀的黃粱酒,抿了一口,緊接著又嘆了口氣道:不是男女情愛,也并非什么兄弟之情,甚至沒有半點情分。
就只是一件小事,小到不能再小的事兒而已。
就像是,你對一塊石子敞開心扉說了許多從沒對外人說過的事,回個頭的功夫,那石子就被人拉了泡屎上去。
許甲將黑不溜秋的抹布掛在肩頭,那確實惡心。
換作是我,誰拉的,我就拿劍給他腚開開眼。
老掌柜看了一眼少年,搖了搖頭,我當初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不就在田地里頭拉屎
還拉在老鼠洞里。
許甲一張臉已經憋的通紅,卻又不知道該怎么反駁,正巧這時,一名青衣少女走進酒鋪。
少女從進門開始就捂住了鼻子,另一只手掌還在作扇風狀。
什么味啊,師父,師弟拉鋪子里了
老掌柜笑的眼淚都出來了,越看姜蕓越順眼,只有許甲牙都要咬碎了。
以前在倒懸山,能欺負他的,只有老掌柜而已,因為小姐已經走了好幾年了。
但大師姐一來,少年就遭老罪了,要不是每天能去書院轉轉,許甲都覺得,自已哪天會不會被逼得在老槐樹上吊。
老掌柜看著這個大弟子,雙眼忽然精光一閃,忙問道,小蕓啊,你是快要溫養出本命飛劍了
姜蕓笑著點頭:應該快了,至多應該不超過兩三個月。
老掌柜嘖嘖稱奇,捋著胡子笑瞇起眼,許甲,你看看你大師姐,再看看你,當初怎么好意思說要當師兄的
許甲撇撇嘴道:我又不是劍修,我是武夫。
老掌柜突然拍了拍手,那就齊了,我黃粱福地,不需要太多,一劍一拳,就足夠了。
老掌柜再次看向姜蕓,疑問道:小蕓,上次你從玉壁上取走的兩縷劍仙劍意,這才幾天的功夫,就煉化成功了
姜蕓點點頭,又搖搖頭,只是煉化,但里面的前輩劍道意境,難以琢磨透徹。
青衣少女隨后自顧自去了后院,搬來一壇黃粱酒,依次給兩人倒了一碗,形態舉止,就跟自已家一樣。
姜蕓突然正色道:師父,你教我釀酒吧。
老掌柜愣了愣,神色復雜的看著她。
是因為那小子愛喝
姜蕓既搖頭又點頭。
有這個緣故,但不全是,因為那座城池里的劍修,都愛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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