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時然去了臥室,他拉著她坐在床上,靠在床頭。
見她臉上還沁著汗水,便去了浴室,拿著沾了水的毛巾過來,坐在她身旁,貼心的幫她擦拭著臉上的汗水。
時然驚魂未定,哪怕唐肆對她噓寒問暖,溫柔似水,她也沒特別在意。
唐肆發現時然不對勁,便將毛巾隨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盤膝坐在床上,問她,“告訴我,你為什么這么怕黑?在瀾城的時候,你也沒有這么害怕過。”唐肆知道時然膽小,知道她怕黑,但很意外的是,她來隱族之后反應太大,著實讓人匪夷所思。
“我……我……”
時然輕咬著唇,腦子里回憶著過往的事,還是會緊張的四處張望。
察覺她狀態不佳,唐肆心疼的都要碎了。
“說來話長……”
時然嘆了一聲,接著說道:“十多年前,我撞過邪,那一陣子我無論白天黑夜,都能看見我死去的爺爺纏著我。然后……那一陣子我身體不太好,白天都很正常,一到晚上就發高燒。我爸媽帶我去醫院看病,醫生說是發高燒燒糊涂了,就給我打吊水退燒。”
“連續打了半個月,根本沒有一點效果。之后換了一家醫院也是這樣。后來,我爸媽聽人說是撞了邪,就找了當地一個很有名氣的神婆。神婆說我煞氣太低,撞了邪,給了喝了一碗香灰水,讓我晚上睡覺枕頭下面放著一把菜刀。”
“果然,那天之后,我再也看不到我死去的爺爺,燒也退了,生活才恢復平靜。”
說到這,時然頓了頓,“我家在偏遠的鄉下,那時候家家戶戶也都是這種木質樓房,跟這邊的房子很像。所以來這兒之后,我就特別害怕。”
因為小時候窮,時然老家那塊兒的人住的都是木質或者竹制的房子,隨著時代變遷,木屋或竹屋都被現在的樓房替代。
所以時然幾乎已經忘記了兒時那段恐怖的回憶,直到來到隱族之后,看到這邊人的衣著打扮和木樓,一切仿佛回到了那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