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心霏垂眸低首,怯怯地道:“女兒勸了,可是……”
她頓了頓,遲疑半刻方才繼續說下去:“王妃沒死的消息,陛下早就知道,還是寧郡王稟告的。所以即便是她大鬧靈堂,害王爺丟盡了臉面,陛下也沒有責罰她,反倒是把王爺訓斥了一通,若非王爺身上有傷,怕是還要受罰。”
“寧郡王怎么會知道?”這話立馬引起了顧侯的注意。顧北淵是什么性子,顧侯很清楚,疏離淡漠。無緣無故的,他怎么會了解端王府的家事,而且還稟告給了皇帝?
“女兒也不太清楚……”顧心霏支支吾吾,沒有立刻回答,像是有什么難之隱。
徐氏將她的神色瞧在眼里,當即脫口而出:“寧郡王和夏氏有染?”
此一出,顧心霏當即變了臉色,連忙低聲道:“母親小點聲,別讓人聽見了。”隨即又朝門外探頭看去。
顧侯也凝起了雙眼,待到顧心霏轉過身來時,立刻問道:“寧郡王和夏氏到底是什么關系?”姜青沅容貌生的美,兩年前他就知道,不過今日一見,容顏更勝,從男人的角度看,見過就絕對忘不了。
縱然顧北淵性子再疏離冷淡,他也終究是個男人。
不然,無緣無故的,他怎么會把端王府的家事稟告給皇帝?
一切也就解釋地通了。
顧心霏先是咬了咬唇,又搖了搖頭,壓低了聲音道:“王爺有懷疑過,但卻并未發覺他們有逾矩之處。”
“明面上沒有逾矩之處,私底下可未必。”徐氏當即接過話去。
顧侯看向顧心霏,又問:“寧郡王對夏氏的態度如何?”
顧心霏答道,“小世子很喜歡夏氏,當著太后的面,管她叫姑姑,寧郡王也同意了。很難說,寧郡王不是因為小世子的緣故。”
聽了這話,顧侯陷入了沉默。
顧心霏嘆了口氣,繼而又道:“王爺雖然嘴上沒說,但女兒感覺地出來,不管寧郡王是不是因為小世子的緣故,但他到底幫了夏氏。陛下素來對寧郡王恩寵有加,王爺多有忌憚,一時間還真不敢輕舉妄動,只得隱忍。”
正說著話,忽然有下人敲門進來,在顧心霏耳畔低語幾句。
顧心霏倏地變了臉色,揮退了下人,然后正色道:“父親、母親,就在剛才,小世子進了王府,直奔夏氏的青蕪院。”
徐氏震驚不已,看了看顧侯,喃喃道:“小世子還真喜歡夏氏不成?”
沉默良久的顧侯開口與顧心霏道:“投鼠忌器,王爺有這樣的顧慮也在所難免,隱忍是眼下最合適的法子。”
顧心霏嘴里發出一聲苦笑,“女兒明白,小世子這樣喜歡夏氏,這就是夏氏的護身符。王爺也說了,眼下隱忍,也是保全女兒。”
“王爺肯為你考慮,這是好事。”顧侯點了點頭,“只要王爺心里還有你,你就不曾失去什么,隱忍一時也無妨。”
顧心霏乖巧地點頭,“女兒聽父親的。”
父女倆達成了共識,唯獨徐氏心里極其不樂意,待到坐上了回家的馬車,她當即勸丈夫:“侯爺,夏氏目中無人,你真打算這么干看著?”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