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侯和徐氏由丫鬟引著進了屋,顧心霏連忙上前迎接,“父親、母親。”
顧侯倒是頷首輕嗯了聲,而徐氏則是一臉不悅,理也沒理顧心霏,直接往椅子上一坐,渾身上下寫滿了不悅。
花廳里發生的一切,顧心霏早就知道了,不過面上卻故作不知,忙問道:“母親這是怎么了?”
“怎么了?”徐氏拉著一張臉,“霏兒,不是我說你,你受王爺恩寵,雖然是側妃,但好歹也掌管著王府中饋,整個后宅都該在你的掌握之中,可是你竟然連夏氏都壓不住,你這手腕也太弱了。”
有顧侯攔著,這又是在端王府,她不能把那一巴掌還回去,心里正憋著火,如今正好在顧心霏這里撒了。
徐氏從未將顧心霏放在眼里,在她看來,顧心霏始終只是個庶女罷了,即便是嫁了人,成了端王側妃,還是要依仗娘家。
“霏兒,若是再任由夏氏跋扈,往后你要想上位就更難了。”顧侯也跟著說道。
顧心霏看著嫡母和父親,他們其實都看不起她,都覺得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顧家給的,不管她現在是什么身份,將來是什么身份,在他們眼里,她始終都是那個任由他們擺布的庶女。
她不禁在心頭冷笑,面上卻垂眸低首,“自打我進門那日起,王妃就突然變得格外兇悍,父親和母親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顧侯聞,頓時皺起了眉頭。
只聽得顧心霏吞吞吐吐地道:“我進門那日,行刺王爺的根本不是所謂的刺客,而是王妃。”
“什么!”徐氏震驚不已,連憤怒都暫時忘卻了。
顧侯的眉頭皺的更深了,“王爺既然知道傷他的人是誰,為什么沒說出來?這么大的事,你為什么現在才說?”他竟不知還有這么一出。
顧心霏連忙福身告罪,“父親,不是女兒故意隱瞞,而是王爺特意吩咐了。當時王爺明知兇手是誰,卻不能明,還被逼著隱瞞此事,王爺心中憤恨,卻不能發作,女兒哪里敢違背王爺意思。”
“夏氏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竟然敢對王爺動手!”徐氏驚得目瞪口呆。
顧心霏嘆了口氣,神色頗為無奈,“還不止這一次,夏氏動不動就動手,王爺如今已經臥病在床多日了,就連女兒也挨過她的毒打。”
說時,將衣袖捋起一點,顧侯和徐氏立馬瞧見她的皓腕上暗紅色的痂。“這樣的傷口,女兒身上有十幾處。”
“你就任由她打?”徐氏眼角頓時多了幾條皺紋,“你也沒用了。”
顧心霏苦笑一聲,搖頭嘆道:“母親,她連王爺都敢打,更何況女兒只是個側妃。”
隨即,她看向顧侯,無奈嘆氣道:“父親,您如今也看到了,王妃是個狠人,心狠下手更狠,女兒實在是拿她沒有辦法。”
下之意,她無計可施,只能求助父親大人。
顧侯卻未輕易應承,只問道:“王爺那里有什么打算?”
顧心霏搖頭答道:“王妃在靈堂那么一鬧,京城里人盡皆知。王爺一時間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只能暫且隱忍著。而且……”
“夏氏都囂張成這樣了,還要隱忍?霏兒,你怎么也不勸著點!”徐氏語音語調不由地拔高了好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