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蘇為自己每次都能夠在翟靳聿面前應付過去而對自己的小手段很有些得意。
全然不知,那和她的手段無關,純粹是翟靳聿愿意讓她應付過去。
她晚上接到趙云川的電話。
“喂,姜蘇,吃飯了嗎?”趙云川先禮貌性的問。
“還沒有呢。”姜蘇說,因為翟靳聿下午發信息說他今天早些回來,所以她在等他回來。
趙云川就約她出去吃飯。
姜蘇自然拒絕了。
趙云川說等她有空想請她去他的畫室參觀。
姜蘇對這些藝術的東西全無鑒賞能力,也無欣賞目光,更愛吃喝玩樂,對看畫這種事毫無興趣。
但是聽出趙云川語氣期盼。
趙云川一向對她不錯,她不想掃他的興,就答應下來,只是沒定具體日期。
趙云川又在電話里笑說今天中午她走了以后,鄧成文為了不浪費她點的那許多沒吃完的食材,最后撐的路都走不動。吃完了,又在包廂里坐了半小時才走。
把姜蘇逗得咯咯笑,她倒是挺喜歡鄧成文的,為人爽快,說話也有趣。
翟靳聿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電視聲音被調的很小,姜蘇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笑聲清脆,看到他以后對他比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后一邊繼續和電話那頭的人說話一邊從沙發上跳下來,跑去房間把門關了。
關門前翟靳聿隱約聽到姜蘇說了一句云川哥哥。
他先把打包回來的飯菜放在餐桌上,然后把姜蘇常坐的椅子搬走,去門口把下班后專程去家具市場買的椅子搬過來擺放在了姜蘇常坐的位置上。
薄荷綠的椅子,顏色很清新,看著很舒服,高度可以調節,坐墊很軟。和餐廳整體的冷色調裝修風格奇異的融合在一起,并不顯得特別突兀。
姜蘇打完電話過來餐廳就看到這張椅子,頓時開心的跑過去坐下,用屁股感受了幾下,開心的說:“好軟哦~顏色也好看。謝謝翟叔叔。”
翟靳聿已經把飯菜都擺出來,在姜蘇對面坐下,掰開連在一起的一次性筷子后隨手遞給姜蘇,然后淡淡的問:“剛剛是云川的電話?”
姜蘇接過筷子,覺得沒有什么是不能說的,就如實說道:“嗯,他讓我有空去他的畫室參觀。”
翟靳聿又給自己拆開一雙筷子,問:“你去嗎?”
姜蘇立刻說:“翟叔叔你放心,今天和他見面純屬意外,我這陣子都不會和云川哥哥見面了。”
翟靳聿看著她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緒,像是只是純粹的在探討一個問題:“你叫他哥哥,卻叫我叔叔,是什么道理?”
“那我也叫你哥哥?”姜蘇反應很快,看著翟靳聿,眼睛眨呀眨,甜甜地叫:“靳聿哥哥”
翟靳聿:“......你還是叫我叔叔吧。”
——
“你以后還準備繼續做這一行?”翟靳聿先吃完,沒有先離開餐桌,而是等到姜蘇也吃完才開口問。
“不做這個我能做什么?”姜蘇說。
翟靳聿說:“據我所知,你現在賺的錢應該足夠你花一輩子的了。你這行雖然來錢快,但是同樣也很危險,為什么你不拿著你現在賺的錢,安安分分的生活?”
翟靳聿聽說這一行有很多的禁忌,即便不說那些禁忌,她幫人,自然會擋住一些人的路,會有仇家,這一次她大難不死,那下次,下下次呢?
姜蘇幽幽地說:“我賺的多,花的也多,再說有誰會嫌自己錢多嗎?而且你也不知道我能活多久啊。”
她的一輩子是普通人類想象不到的長度。
賺再多錢也不可能夠她花一輩子的。
而且這世道多變,她存再多錢,說不定有一天就盡數化為烏有,所以她賺到錢,總是及時行樂。活的夠久,姜蘇就參破一個道理,錢這個東西,只有花出去才是自己的。
“你不怕嗎”翟靳聿問。
“死嗎?”姜蘇說:“死是這個世界上我最不怕的東西。我只怕疼。”
不存在她身上的東西她怎么產生恐懼?
所以她不會因為擔心自己身份暴露就小心翼翼的茍活著,只要不死,隨她怎么折騰。
那些想要害她殺她的人,最后都斗不過她。
她就算是熬也能把那些人熬死。
只要不死,就沒什么可怕的。
當然,疼還是挺可怕的。
她身嬌肉嫩,受不了一點罪。她錙銖必較,報復心重,所以當年那個因為想要得到她長生不老秘密,把她抓起來虐待她、讓她受了很多罪的煉丹師即便最后已經愛上她,甚至愿意為了她放棄長生不老的畢生追求,她還是無法饒恕他,在得到機會后,毫不猶豫的殺死了他。
她還依稀記得那個煉丹師在臨死前那樣不敢置信的眼神。
她不會原諒任何傷害她的人。
即便最后他愛上她。
沒有讓他魂飛魄散,已經是她對他最后的一點憐憫。
翟靳聿看著姜蘇。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忽然變得異常的冰冷。
翟靳聿打斷了姜蘇:“所以你還是會繼續做這一行。”
姜蘇回過神來,臉色稍緩,聽清翟靳聿的話后點點頭:“這是自然。”
翟靳聿淡淡的問:“那我這里有樁生意,你接不接?”
姜蘇一臉為難的看著他:“又要記賬?”
親兄弟明算賬,她可以給翟靳聿買二十萬的手表眼睛都不眨。但是做生意,就是要一碼歸一碼,不收錢,她就提不起勁。
翟靳聿說:“我先跟你說一下這樁生意。然后你開個價,如果我出的起,我們再談。”
姜蘇這才松口氣:“好吧。”
她就怕翟靳聿跟她打感情牌,又讓她免費干活。
翟靳聿說:“我想讓你查一個人的生死。需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