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上了眼睛,一邊細細摸著樹皮,一邊仔細的,用心的觀察著自己能看到的畫面。
太陽的位置,樹木陰影的方向,慕初晴看了半天,最后倏然睜眼,眸光里全是激動:“是上午十點。”
王恕完全沒有懷疑她的判斷,他看了一眼手表:“現在是下午三點,剛過去五個小時。也就是說,他們下一次輪班休息是在晚上八點。八點……”他喃喃自語,從包里摸出了一早準備好的地圖,在上頭東北的方向看了半天,最后眼光倏亮,指著地圖上的一處位置,“我估計,十有*,他們會在這里休息!”
“瀑布么。”慕初晴看了一下,附和了他的判斷----這老林子里的水流不是每一處都能引用的,有些毒潭和瘴氣,若是沒有很好的裝備,甚至是能要了人命的。
王恂自然不懼那些,但那些降頭師也不過是*凡胎,要吃要喝要休息,而那一處瀑布,是標注了安全的宿營地。
有水能飲用,有魚能吃,旁邊有一塊草坪能搭帳篷睡一覺---畢竟是晚上八點,在這老林子里,也是睡覺的時間了。
這么算起來,若不出意外的話,那伙人就會在這處瀑布旁邊找個位置休息。
慕初晴的眸子緊緊的瞇了起來:“二哥,那么我們趕緊趕過去吧。”
“我倒是無所謂……”王恕反而有些猶豫了,“只是弟妹你……”那批人一路過來,王恂一邊走一邊敷衍著給他們指通往礦藏的道路,所以一路都行的不快,給了他們追趕的余地。但說到底,那是一伙大男人,再慢也慢不到哪兒去。反而是慕初晴一個女人家,這會兒他們要追對方的速度,甚至還要后發先至,就勢必要抄近路,這苦頭可就吃大了。
按照王恂的想法,既然知道了大概的方位,他就不渝找不到小九。真的到了打斗的時候,他到底是對女人沒信心的。
所以這會兒,他倒是想“勸退”慕初晴了。
慕初晴一愣:“二哥你這是要過河拆橋?”
想法被拆穿了的王恕打了個哈哈:“哪兒能呢,我這不是怕你有個什么三長兩短,到時候小九找我拼命么。”
他頓了一頓:“何況打生打死,都是我們這些男人的事兒,弟妹你這一路來,為了小九也吃苦了,我都看在眼里。小九必然十分感動,你又何必吃這個苦呢。”
慕初晴擺了擺手截斷了他后頭的話:“二哥,你知道蓓蓓為什么一直不肯真正答應和你在一起么?”對于某些人,這痛腳就要往狠里戳啊。
“……”王恕一怔,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弟妹你想說什么?”
理由,理由不就是她喜歡你多過我么。
作為弟妹兼情敵,這么說話真的大丈夫?
慕初晴斜睨了他一眼:“因為蓓蓓跟我,都不是那種男人背后的女人啊。”
慕初晴長長嘆了一口氣,其實這些日子以來,冷眼旁觀王恕跟陳蓓的相處,她倒是覺得,這個男人對她的好閨蜜是有心的。
肯任打任罵,在這個高傲又驕矜的男人來說,這本身已經是一種難得的妥協了。
但是這還不夠。
或許是因為小時候的經歷,陳蓓似乎信任女人更多于信任男人,而像王恕這樣充滿了攻擊性和占有欲的男人,更是讓她覺得不舒服。
慕初晴并不是個傻瓜,當年她和陳蓓還是室友的時候,陳蓓對她黏的緊,有那種像是不想失去的繾眷依賴,她自然并非一無所覺。有時候不過略略過界,她也明白,其實這是因為對方心底最深處的傷口而產生的心理問題。
“真正能解開她心里結的那個人不是我,其實我和她的關系很簡單,這種簡單而沒有牽絆的關系,雖然能讓她喜歡和我呆在一起,卻不可能讓我們之間產生多余的情愫。”慕初晴嚴肅的對王恕說道,“你的確會讓蓓蓓疼,但腐爛了的傷口,疼了才會好。至于最后是剜肉還是愈合,都在于你。可我只知道一點,你若一直以這樣的心態輕視女子,輕視蓓蓓也輕視我,蓓蓓是絕對不可能……將她整個人托付給你的。”
王恕漸漸沉默,俊朗的臉龐上到最后充滿了迷茫。
“我對她……還不夠百依百順還不夠好么?”
會反思,至少說明了他的大半真心,慕初晴微微笑起來:“好像你現在想我到此止步,但對我來說,等待你帶回結果,永遠不如讓我親手去拯救我的王子。如果是王恂在這里,他只會保護我,幫助我,而不是暴力的阻止我。這就是為什么,我愛著他,不想和他分開,但蓓蓓卻厭惡你的原因呢。”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完結……我應該木有爛尾………該寫的都寫了有木有……166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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