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寂靜的夜晚,算起來自然是格外適合做一些……不可告人的私密之事。
盜掘,挖墓,也就屬于這種種應該在夜幕籠罩之下進行的事情之一了。
為了更好的隱瞞消息,在薄懷的關注和指示之下,白天的時候,舊市街的其他部分改造依舊是進行的熱火朝天,但讓建筑工人們心里犯嘀咕的是,以前會催著他們趕進度,挖地基,帑磚塊的包工頭,現在卻像是……有意縱容他們磨洋工了。
不過誰會不樂意白拿錢不干事兒呢?能舒舒服服的有這么一份“事少活輕離家近”的活兒,當然沒人會多嘴多舌了。
另外一方面,一到晚上,原本應該寂靜的工地里,卻有很多“非人類”,開始忙忙碌碌的活動起來。
如果有人類在現場,一看之下肯定會被嚇傻了---這滿地都是綠油油的眼睛,全都是一群長著獠牙和尖爪子的野獸,難道這里是野獸暴動?
薄懷這么做,卻也是迫于無奈:為了不引起周邊地區人的猜疑,他沒用現代機械,甚至也不能照明,所以只好被迫,請調了能夜視,還力大無窮的同族人來做挖地工了。
但饒是有議會在上頭壓著,這些本來就桀驁不馴,以自己的身份為驕傲的狼人,卻也時時不肯服從他的指示--該死的,誰愿意千里迢迢到來居然是做挖地工?誰愿意忙一夜,弄一身臭汗土灰,還沒點兒泡妞的夜生活時間?
底下人的意見那叫一個此起彼伏,要不是他付的代價夠高,看在這些阿堵物的份上,怕是這些心高氣傲的家伙,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這是一方面的問題。
另外一方面,不知道為什么,站在這個挖掘現場,看著那條慢慢變的越來越深的隧道,薄懷卻本能的覺得背上發寒---他本不該怕黑,作為黑暗世界的生物,他非但不該害怕黑暗,反而應該更喜歡黑夜才對。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站在這個地方,感受著那其中隱隱往上一股股冒著的,好像是九幽黃泉裂口一般的寒意,他卻還是覺得……那其中仿佛有著無數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
盡管隨著護城河的輪廓漸漸顯明,而他請來的專家又判定了此處地宮沒有曾經被人盜掘過的痕跡,所以其中的陪葬品價值應該很高,這種種的利好消息,卻也不能打消他心中的憂慮。
他搖了搖頭,旋即在心里嗤笑自己居然也變得膽小起來了:中國有句話,叫做富貴險中求。
想要獲得巨大的利益,就必然伴隨著巨大的風險。而他能想到的,最險的不過也就是政府得到消息,然后快速的過來封了他這里的工地。
但就算那樣,他上頭有人呢,應該也會給他一定的緩沖時間。
所以,只要盡快的掘出那么兩三件珍貴的寶貝,他的利益就不成問題了。
至于墓里頭會不會像某些中文里說的那樣有粽子?
這個薄懷倒是一點兒也不擔心的:他自己身上就有一半僵尸的血統,怎么說也算半個同族,見面半分親,再說,說白了粽子也不過就是那么回事罷了。
盡管他的預感并不太好,但薄懷還是站在那里,眼睜睜的看著,這個通往地下的洞,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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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恂這幾天可沒那個美國時間去關心非天國際的事情。
對他來說,讓他焦頭爛額的,真正的“敵人”另有其人:他終于確定了一件事,父親和兒子果然天生就是冤家對頭!
小貔貅完全是以搗亂為樂,反正只要他在的時候,王恂就完全沒辦法保持自己高帥富的形象,相反的,什么頭發被亂抓導致發型一團亂像是鳥巢,臉上被扣扣挖挖弄的到處都是口水,衣服上頭被澆了童子尿---種種種種,簡直是罄竹難書啊。
他倒是很想狠下心來丟下手不管---畢竟兒子只要一到了媽媽手里,就乖的跟的小天使一樣,在他面前那胡作非為的惡魔樣子全部收斂,這就是吃定了他啊!在他媽媽面前賣萌賣乖,王恂氣上來,簡直是恨不得把他直接丟了算了---喂熊孩子,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做爹的三天不打你,你簡直能上房揭瓦了!
但慕初晴只要微笑著看他一眼,他還真只能乖乖的收斂了眼睛里頭不滿的光,笑嘻嘻的走到她身邊去陪著她逗孩子---結果他真的還要給那個熊孩子賠笑,這絕壁是要掬一把辛酸淚啊!人父不易做啊!
只是慕初晴很快的就發現了不對:兜兜不喝奶。
她生育之后睡了差不多一天一夜,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王恂給她吃了什么,她醒過來之后并沒有覺得太痛---生育時候留下的傷口已經接近于愈合,盡管身材還未恢復,但是疼痛卻已經從身體上消隱。
只是好像隨著疼痛的褪去,開始不期然到來的,是胸.部的脹痛。
胸部漲的難受---過了兩天變成了悶悶的疼,慕初晴一邊逗著懷里的孩子,一邊微微蹙起了眉頭:實在有些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