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恂忽然緊緊的抱住了她,懷里這個身體是這樣鮮活,溫暖而柔軟:“慕慕,有你在真好。”
你這樣瘦小的身體,卻總是有我都覺得望塵莫及的活力和生命,在你身上,我總是能夠汲取到我需要的正向能量。
所以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真正想要停留的家。
慕初晴笑了一笑,用一種像拍小盆友---或者說拍兜兜的方式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背:“別撒嬌了,兜兜還看著你呢,孩子他爹……”
王恂立時有些狼狽的往下看--果然,兜兜吸著手指眨巴著眼睛,嘴角上勾,正在慕初晴懷里“咯咯”的笑著,怎么看……怎么像嘲笑啊。
他立時蹦出能有半米遠---喂喂喂,做爹的權威是一定要好好維護的有木有?不然哪天做娃的竄到他頭上去了,他豈不是變成了家里生物鏈的最底層?
慕初晴又忍不住的笑彎了眼睛。
王恂咳嗽了一聲這才說道:“慕慕,其實我跟你說這件事情,不是為了別的……”
慕初晴揮了揮手:“讓我來猜猜你的目的。嗯,該不會是你覺得,現在在算計我們的,就是那個阿贊堆吧?你覺得行事手段和方式和他當時有些相像,所以才把這么‘丟面子’的過去說出來,就是為了要讓我小心?”
王恂點了點頭:“不要以為異能界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目連當時告訴過我,他們之所以不想傷我太過,就是看中了我‘點石成金’的能力。”這個‘點石成金’當然不是說他能把石頭變成金子,而是他能非常準確的知道,哪塊石頭里能藏著金子,他能準確的聞嗅到金礦翡翠礦玉石礦的位置,甚至能準確的判斷出倉儲量有多少,要挖多深才能夠開采出來,所以有他在,就像是身邊有了一座移動,還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金庫,“他們當時就打過我的主意,我不確定的只是,經過了這么多年,他們是否還沒有死心。”
“不要擔心,”慕初晴沉吟片刻,“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不過,你現在第一步到底是準備怎么走?”
“舊市街的事情也拖得夠久的了,”王恂淡淡說道,“是該結束的時候了。”
“什么樣的結束?”慕初晴瞇起了眼睛問他。
王恂狡黠的一笑,沖著她眨了眨眼:“不如你再來猜猜?”
“……這我怎么猜得到,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慕初晴嘀咕起來。
“你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蟲,你是我最親近的愛人啊。”王恂笑道,他旋即轉換了話題,“慕慕,好久沒跟你親近了,我……”親親抱抱總是可以的吧?只是兒子在他們中間夾著好礙眼啊!
忍不住哀怨臉了。話音未落,慕初晴懷里的兜兜開始大哭起來---手舞足蹈的往外蹬他爸爸,一副排斥的樣子。
慕初晴連忙哄他---然后開始檢查是不是褲子濕了或者餓了,只是兜兜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王恂大哭,她沒辦法只好把王恂稍微推開一點,神奇的是,王恂稍微離得遠了一點,小娃娃果然就不再痛哭了。
好吧,看來既不是餓了也不是尿濕了褲子,而是他的的確確,就是看他爸爸不順眼。
王恂沖著自家兒子吹胡子瞪眼睛:喂喂喂,你媽還在坐月子,我會對她怎么樣?防賊也不是這么防的好不好?
兜兜看他的樣子反而“咯咯咯”的笑起來,王恂居然在他臉上看到了閃爍的得意。
他果然被氣的半死,無語的對慕初晴憋氣道:“我看這小子分明就是來找我討債的……”
慕初晴聞又是一笑,卻什么也沒多說。
果然,兒子和父親,天生就是冤家對頭啊。
***
非天國際。
薄懷這些日子,像是吃了炸藥,一天比一天更暴躁。
自從盟友被消滅之后,他其實就有點兒惶惶不可終日的預感。
而那個人要他抓了孟絳來,又指點了他要如何將孟絳手到擒來,那個人還告訴他,只要手里有了人質,那只一直很容易心軟的貔貅,一定會找上門來的。
他在非天里頭布下了天羅地網,在這里布下了重重陷阱,但是……等了這么久,對方卻毫無動靜。
這種提心吊膽,但最后好像是一拳頭擊到了空處的感覺,讓他嘔的幾乎要吐血。
人有時候怕的就是這種未知。
而最痛的,反而是沒有真正打出來的拳頭。
薄懷在辦公室里如同困獸一樣的來回踱步---他死死瞪著面前的電腦屏幕,看著非天國際的股價,瞪了好久,卻始終無法猜到,對方的下一步棋,或者說,他的下一步反擊,會落在何處。
一方面他不敢真的把人參精給切吧切吧吃了---結下了死仇的話,就再沒有退路走。
另外一方面他卻又一直被催著要把孟絳給送去上頭那邊,現在他的處境就好像是風箱里頭的老鼠,幾乎可以算是在兩頭受氣,還兩頭都落不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