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徐躍江的保證。
李漢山也沒有絲毫的遲疑,徑直招呼了小富他們一聲,一同出發。
這時,劉彥軍緩步走到徐躍江的身前:“你就一點不怕這個家伙是裝出來的順從,半路把人都給你放了?”
“這有什么好怕的。”
“能抓他們一次,我就能抓住他們第二次,再者……”
徐躍江頓了頓:“如果是之前的李漢山或許真的會放人,但現在的李漢山巴不得把他這些個親戚都給送進去呢。”
“啥意思?”
“他們之前也來找李漢山的麻煩了?”
“跟那個沒關系。”
“就算沒來找李漢山麻煩。”
“現在李漢山也不可能幫他們了。”
“為啥?”
劉彥軍皺了下眉:“他們家之前不也很團結么?”
“團結不假。”
“但也得看是因為什么團結。”
徐躍江轉而看向劉彥軍:“就像你在學校吃食堂一樣,你現在還記得打飯大叔長什么樣么?”
劉彥軍一怔。
但很快也就明白了徐躍江的意思。
學生可能會因為想多要幾勺飯而巴結打飯大叔,但只要出了學校,學生怕是轉頭就會忘了這個打飯大叔長什么樣子。
而李漢山在李家的定位就相當于是這個打飯的大叔。
李家人有求于他的時候,會對他笑臉相迎,會給他超高的待遇。
可一旦事兒辦完了,他就還是那個娶了個不會下蛋的雞的人。
念及至此。
劉彥軍都忍不住為李漢山感到悲涼:“這話要是讓李漢山聽見,估計要傷心死。”
“傷心也沒辦法。”
“畢竟,這就是事實。”
“而且我想,他自己也知道這一點。”
“不然他也不可能那么痛快就接受我的提議,親自送那些人去派出所。”
李漢山懼怕徐躍江不假,但他也不是個全然沒有脾氣的人。
如果讓他做的事兒,碰觸到了他的底線,他也全然是不會去做的。
而今天,他這么痛快的答應徐躍江,那也就意味著,這個家伙也有心思想要跟李家徹底劃清界限。
“倒也是……”
劉彥軍撇了下嘴:“接下來這老李家怕是得把你們倆一起恨上,你們倆這應該也算是站在同一個戰壕里的戰友了吧?”
“恨我?他們憑啥恨我?”
徐躍江一臉莫名其妙:“又不是我把他們家那些小輩給送去派出所的,做這事兒的人是李漢山。”
劉彥軍瞪圓了眼睛:“那還不是你吩咐的?”
“我只吩咐他將人送去派出所,我又沒吩咐他必須嚴懲。”
“而且我還特意交代了他,沒必要趕盡殺絕,要是覺得這些個人里面誰是受了蒙騙做了傻事,還能改過自新,就稍微教訓一下就放回來。”
徐躍江勾起唇角,笑的模棱兩可:“我這難道不算以德報怨?他們就算是不念著我的好,總也該不會記恨我了吧?”
可聽聞他這樣的一番話。
劉彥軍看他的眼神卻變得無比的怪異。
他又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徐躍江這番謀劃的真實目的?
讓李漢山將李家人送去鎮上派出所,這就相當于是將李漢山這個不確定因素以及李家的最大助力徹底從李家分離出來。
其次讓李漢山酌情選擇將誰放走,將誰嚴判,這就是赤果果的離間計。
李家是那種典型的古典宗族式的大家族,一個德高望重的大家長負責統帥全局與家族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