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兄弟,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不應該恩將仇報,求你,我現在跪下給你磕頭還不行嗎?求你放了我……”
說著,吳慶山緊緊拽著身上的軍大衣,跪在了陸遠東面前。
陸遠東這時卻冷笑著說:“領導,現在是新社會,不是舊社會了,不興給人下跪。”
“你現在給我下跪,這不是牛鬼蛇神思想嗎?”
“這種思想,是要被堅決打倒的!”
吳慶山雙眼猩紅,擦掉嘴角血跡,怒吼著:“陸遠東,難道你非要將事情做得這么絕嗎?”
陸遠東卻說:“是你先將事情做得這么絕的!”
“你來查問題我不說什么,畢竟這也是你職責內的事情,但你沒有查到問題之后,還能留在盤山大隊準備吹毛求疵,一周沒抓住我的小辮子,你就住半個月。”
“半個月沒查到,你還打算將盤山大隊當成自己家,這就是你的問題了。”
“當然了,更嚴重的問題是,你竟然還利用自己領導身份準備侮辱我們盤山大隊的女同志,你這就是典型的官僚主義,禽獸不如!”
吳慶山心死了。
陸遠東此時的態度,已經足以說明一切。
他眼中噙著淚水。
癱坐在了車廂內。
陸遠東則轉身,趴在車廂旁邊,對開拖拉機的陸遠山大聲道:“大山,山路不平,開慢點,按照天亮到縣城就行。”
陸遠山怎么可能不明白陸遠東的心思呢?
呵呵,山路不平是借口。
陸遠東只是想要在縣府人員上班的時候,將吳慶山直接給送到縣府大院,徹底斷送吳慶山重新翻盤的一切希望。
同時,也能讓吳慶山在這寒冬之中,多體驗體驗。
早晨八點多鐘。
吳慶山在拖拉機上已經被凍得奄奄一息。
隨著拖拉機緩緩駛入縣府大院,前來上班的領導很快便將拖拉機團團圍住。
陸遠東這時“好心”地將自己身上的棉襖捂在了吳慶山身上。
緊接著,他來到院子里,開始大喊“我要舉報!”
“我要揭發!”
金蓮這時也不顧什么臉面,跪在了院子里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這么大的動靜,很快便引來了鞍東縣書記秦穹以及縣長周茜的注意。
當鞍東縣最大的兩位領導從人群中擠進來之后,吳慶山的死,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其結果與陸遠東設想的如出一轍。
當周茜問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后,她額頭上布滿了黑線,先上前將哭哭啼啼的金蓮扶起來,緊接著對警局局長擲地有聲地說:“你這個局長是怎么當的?還愣著干什么?”
局長這時面色蒼白,看似恨不得將吳慶山這狗日的給捏死。
他大手一揮,迅速指揮手下將吳慶山從拖拉機上拽下來。
秦穹等人看到吳慶山身上的棉襖外加軍大衣掉地在地上,看到里面只穿著條褲頭,他們的臉色更黑了。
顯然。
這王八蛋,居然是被人家直接逮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