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帝話音一落。
皇后,舞陽公主,以及三皇子葉坤三人臉色瞬間慘變!
下一秒。
皇后涕淚橫流,哀聲哭求。
“陛下!陛下開恩啊!臣妾知錯了!”
“臣妾只是一時糊涂,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求陛下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看在昭兒的份上,饒了臣妾這一次吧!”
“臣妾愿長居冷宮懺悔己過,只求陛下不要廢了臣妾啊!”
冷宮常住,還有回旋的余地。
可一旦被廢了,外加葉昭已經是一個廢人,那基本就不可能重新回到皇后的位置。
而無論后宮誰上位,都對她而是一場災難啊……
想想就很絕望。
一旁的舞陽公主葉蘭也哭得梨花帶雨,連連叩頭:“父皇!兒臣知錯了!兒臣再也不敢了!求父皇不要禁足兒臣!兒臣愿日日吃齋念佛,為父皇祈福,為大哥祈福!”
她極為清楚……
如今不能繼續嘴硬!
否則一旦懲罰落下,皇后一脈真的要徹底失勢了……
然而。
人群中的葉坤,已經是面無人色,幾乎癱軟在地:“父皇!兒臣鬼迷心竅!兒臣再也不敢了!求父皇饒了兒臣!圈禁宗人府……兒臣寧愿一死啊父皇!”
坤帝看著腳下哭作一團的三人,臉上寒霜更甚。
他的眼中沒有動容,只有厭惡與疲憊。
他猛地一揮手,厲聲喝道:“都給朕閉嘴,哭哭啼啼,成何體統?皇家顏面都被你們丟盡了!來人!”
“臣等在!”殿外侍衛應聲而入。
“將皇后……不,將貴妃、舞陽公主、三皇子,即刻押下去!”
“按朕旨意處置!不得有誤!”
坤帝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陛下!”
“父皇!”
“不要啊父皇!”
三人驚恐的哭嚎聲中,侍衛們毫不留情地將他們架起,拖出了御書房。
凄厲的求饒和哭喊漸漸遠去,最終消失在深宮長廊的盡頭。
不多時。
御書房內重歸寂靜。
葉修靜立片刻,忽然上前一步,對著坤帝躬身一禮:“父皇,貴妃與三哥之事已了,但兒臣歸途接連被刺、被誣陷,險些命喪黃泉,此事……難道就這樣算了嗎?”
坤帝聞,抬眸看向葉修,沉默了幾息,才冷冷說道。
“修兒,你受委屈了。”
“朕自然要補償你。”
說著,他目光轉向一旁垂手侍立,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的西廠廠公:“王德發。”
王德發一個激靈,連忙上前躬身。
“老奴在。”
“去,將太祖皇帝御賜的‘打王金锏’請來。”
坤帝語氣平淡,卻如同驚雷炸響在御書房內!
打王锏?!
王德發猛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
沈煉也是瞳孔驟縮,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打王金锏!
那可是太祖皇帝所留的國之重器!
意義非凡!
上可打無道皇子,下可打奸佞百官,先斬后奏,皇權特許!
陛下竟要將此物……賞給葉修?!
不對!
太不對勁了!
“撲通!”
王德發一聲跪倒在地,聲音發顫,幾乎是脫口而出。
“陛下!萬萬不可啊!”
“打王金锏非同小可!”
“葉公子他……他雖受委屈,然年紀尚輕,資歷尚淺,且……已非皇子之身,恐難當此重任!”
“無德無威,何以持此重器?請陛下三思!三思啊!”
按照葉修無法無天的性格,這玩意兒若是給了葉修,那不得亂套???
坤帝臉色一沉,目光如刀掃向王德發:“朕意已決,何時輪到你來置喙?去拿!”
王德發被坤帝的目光刺得一哆嗦,所有勸諫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
他深知這位帝王的脾性,此刻再多一句,恐怕自身難保。
他只得重重磕了個頭,顫聲應道:“老奴……老奴遵旨!”
說完,踉蹌著退出了御書房。
葉修站在下方,心中已然明了坤帝的算計。
打王金锏?
呵,好大的補償!
看似賦予無上權柄,實則是將他推至風口浪尖,成為眾矢之的。
這金锏在手,看似風光,卻不知有多少明槍暗箭會隨之而來。
父皇這是既想安撫他,又想用他來制衡朝堂。
當然。
最重要的是……
好父皇是鐵了心要保那三人,否則不會用這樣的東西來賞賜了。
而他葉修若在拿了此物,繼續不依不饒,就顯得不給面子!
葉修心底冷笑連連,面上卻適時地露出一絲震驚與不甘。
很快。
王德發去而復返,雙手極其鄭重地捧著一個長長的紫檀木盒,盒蓋打開,里面襯著明黃綢緞,一柄金光燦燦,雕龍刻鳳,長約四尺的金锏靜靜躺在其中。
坤帝看了一眼那金锏,目光再次落在葉修身上:“葉修,上前接锏。”
葉修依上前,雙手接過那沉甸甸的木盒。
金锏入手,冰冷而沉重。
坤帝淡淡道:“朕知你心中有怨,此锏,便算是朕對你的補償,望你……善用此锏,匡扶正義,肅清朝綱,莫負朕望。”
果然如此。
葉修心中冷笑更甚,面上卻露出一副委屈:“父皇,兒臣……差一點就死了,幾次三番……這……”
坤帝見他這副模樣,眼中閃過一絲不耐,揮揮手打斷他。
“好了!朕知道委屈你了!”
“此外,再賞你黃金萬兩,壓驚之用!”
“另……”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沈煉,“朕擢升你為錦衣衛指揮同知,做沈煉的副手,協助他處理錦衣衛事務,下去吧!”
錦衣衛指揮同知?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