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就在那匕首即將刺入干巴呆心口的電光火石之間!
“咻——!”
破空聲驟起!
一枚銀針,精準擊中干巴呆持刀的手腕!
“呃啊!”
干巴呆只覺得手腕一刺,隨之一麻,劇痛瞬間爆發,五指跟著脫力……
“當啷!”
匕首應聲掉落在地,整個過程快得不可思議!
等眾人反應過來時,干巴呆自殺的舉動已被徹底瓦解。
她捂著瞬間紅腫起來的手腕,愕然抬頭,望向出手之人……
葉修。
“為……為什么?”
干巴呆呆呆地望著葉修,隨之撕心裂肺的怒問道,“為什么不讓我死?我死了,對你們才是最好的!一了百了!”
葉修緩步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既然要你做證人,指認莫甘娜的罪行,你就得活著做完這個證人,死了的證人,毫無價值。”
干巴呆聞,臉上閃過凄然和決絕,她倔強地搖頭,淚水滑落。
“不!不可能的!”
“我弟弟……還在他們手里!”
“我若是出面作證,他立刻就會沒命!”
“我就算是死,也絕不會答應你們去指證國師,我絕不能拿我弟弟的命冒險!”
葉修看著她,淡淡問道:“如果……我們能將你弟弟救出來呢?”
這話讓干巴呆一愣,隨即她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瘋狂地搖頭,眼神灰敗。
“救出來?救出來也沒用的!莫甘娜她給我們都下了蠱毒!”
“那是苗疆傳來的同心蠱!”
“我若背叛,無論弟弟身在何處,她都能瞬間催動母蠱,子蠱發作,他同樣會腸穿肚爛,痛苦而死!”
“沒用的!救出來也是死路一條!這就是個死局!無解的死局!”
房間內一片寂靜。
都被這“同心蠱”的陰毒手段所震驚。
葉修卻只是微微挑眉,伸手指向床榻上的蓮華:“必死無疑?就像她剛才那樣?中了比瘟疫還可怕的奇毒,侵入心脈,御醫斷回天乏術,現在呢?”
干巴呆的瞳孔驟然收縮!
她的目光猛地轉向白蓮華。
是啊!
白將軍中的毒,她是親眼所見的!
其中的恐怖,不而喻!
那紫黑色的毒紋,那微弱的氣息……所有人都認為她死定了!
連宮中最好的御醫都束手無策!
可是現在……
她不僅醒了,還能說話,雖然虛弱,但那致命的毒素似乎真的被清除了???
這……這怎么可能?!
干巴呆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起來,芳心已是亂入麻!
葉修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繼續說道:“她中的毒,我解的,你弟弟身上的蠱毒,我同樣能治。”
轟——!!!
這句話,如同九天驚雷,狠狠劈開干巴呆心中所有的堅持!
她猛地抬起頭,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死死盯著葉修。
這一刻,她徹底明白了!
為什么國師莫甘娜要不惜一切代價,甚至冒著全面開戰的風險,也想要立刻除掉這個看似慵懶閑適的少年!
因為葉修根本不是一個普通的醫師或使節!
他是一個巨大的變數!
一個足以顛覆一切算計,打破所有“必死之局”的怪物!
他的醫術,已經通神!
達到了他們無法理解的高度!
權衡,只在瞬息之間。
求生的本能,拯救弟弟的希望,以及對國師多年操控的怨恨,瞬間壓倒了恐懼。
干巴呆眼中,頓時浮現出了一抹瘋狂:“如果你……真的能保證我弟弟平安無事,并且解除我們身上的蠱毒,我干巴呆,愿意出面作證,指認國師莫甘娜的所有罪行!”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而且……我手里,不止有這次任務的證據!”
“我被國師操控多年,暗中收集了她貪贓枉法!結黨營私!甚至與境外勢力勾結,以及這次策劃瘟疫的諸多證據!”
“它們藏在一個只有我知道的地方!”
葉修聞,滿意的點了點頭。
“成交。”
“現在,把你弟弟被關押的具體位置,詳細告訴我。”
……
磐石城西。
一處偏僻破敗的院落,隱在了雜亂民居深處。
院墻斑駁,木門腐朽,院里彌漫著一股臊臭和霉爛混合的氣味。
院內。
幾個膀大腰圓,滿臉橫肉的漢子正圍著一張小木桌,唾沫橫飛地打著一種簡陋的骨牌,腳邊還散亂地扔著幾個空酒壇。
劣質麥酒的酸臭味,跟他們身上的汗臭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嘔。
“媽的!又輸了!今天手氣真背!”
一個刀疤臉漢子罵罵咧咧地將最后幾枚銅幣扔到桌上。
“嘿嘿,小骨,輸光了就滾一邊去,別礙著老子贏錢!”
另一個缺了顆門牙的漢子咧嘴笑著,露出一口黃牙,得意地將錢幣攬到自己面前。
他們的喧嘩聲,笑罵聲在院子里回蕩,與院落另一側的景象形成了駭人的對比。
在院墻陰影下,雜亂地堆放著七八個銹跡斑斑的鐵籠。
這些籠子大小不一。
粗壯的鐵條間隙很小,更像是用來關押猛獸的囚籠。
然而,此刻蜷縮在籠子里的,卻是一個個瘦骨嶙峋,衣衫襤褸的孩子。
他們看起來最大的不過十二三歲,最小的可能只有七八歲,男女都有。
每張稚嫩的小臉上都寫滿了驚恐,麻木和絕望。
臟兮兮的皮膚上隱約可見淤青和傷痕。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