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員回頭,語氣有些不好:“什么事?”
“這個給你。”
時櫻遞過去一個巴掌高的小瓷瓶。
助理員訝然:“這是什么?”
時櫻:“聽說您太太剛生產完,我前些天找杏林堂調了兩份滋養身體的烏雞白鳳丸,專補血虛。”
助理員怔忪,烏雞白鳳丸?
這幾個字在他舌尖滾了滾,目光落在那小瓷瓶上,竟有些移不開。
他記得這個藥里可是有人參,這樣的藥材都得打申請特批,還不一定能批得下來。
自家媳婦生產后,確實有些血虛。
他只不過在閑聊時,隨口提了一嘴,沒想到時櫻居然記得這么清,還為他特意跑了一趟杏林堂。
他心里涌起一股感激:“時櫻同志,這東西我確實需要,多少錢,錢你一定要收下。”
時櫻完全是不想欠人情。助理員本來就沒有義務照顧她,自己麻煩了他不少事。
她輕輕搖頭,笑道:“您就別跟我客氣了,您平日里沒少幫我。”
兩人又是一番拉扯,助理員發現時櫻是真不打算收他錢,心中的感激又多上了幾分。
他暗下決心,以后時櫻的事一定多多上心。
他正準備離開,時櫻叫住他:“我想借咱們廠的電話打通電話。”
能省一點是一點。
助理員:“這邊,你跟我來。”
時櫻翻出記錄電話號的小本子,一頁一頁的找人,跟那皇帝選妃似的。
接線員看的嘴角直抽抽。
看到其中一行時,時櫻眼睛亮了亮,就它了。
電話經過層層轉接,電話撥到了黑省迎春機械廠。
“你好,這里是迎春機械廠。”
時櫻:“我是時櫻,麻煩叫你們廠長來。”
耐心等了一陣,電話接通,對面傳來雄渾的男聲:“時同志?怎么想起找我了?”
兩人只有一面之緣,當時紅星農場去省里領獎時,好多領導都留了電話號給時櫻,其中就包括迎春機械廠的廠長。
迎春機械廠的廠長是個妙人,在頒獎時偷吃花生,還分了她一把。那松弛感,時櫻印象深刻。
迎春機械廠的廠長很疑惑,時櫻怎么會聯系他?
時櫻:“場長啊,你有沒有興趣造拖拉機,項目立好了,資金也到位了,就差機械場接這個活了。”
迎春機械廠的廠長:!
他做夢了,難道天上真會掉餡餅?
“你真是時同志?”
時櫻:“如假包換,你還分過我一把花生,記得嗎?”
半個小時后,迎春機械廠的廠長游魂似的掛斷了電話。
隨后,迎春機械廠的職員就見到他們的廠長瘋了一樣跑出來,嘴里高喊的什么:“發了!發了!”
眾人面面相覷,這能發什么?廠長想指標想瘋了?
廠長折返回來:“快去備車,我要去省里開會!”
……
時櫻出了廠子,俞非心早早的等在門口,興奮的向她招手。
“在這!今天咱們吃啥?”
時櫻又是一嘆,這哪是給她的警衛員,這是給她找了個飯搭子。
兩人就近找了家飯店,時櫻一口氣點了四個菜,旁邊的招待員提醒:“你們要不要退幾個,我家菜量很大,你們可能吃不完。”
俞非心練武的不用說,時櫻飯量也大,兩人吃飯都要拼手速。
“不用,吃得完。”
招待員也不再多說。
俞非心帶來了好消息:“黑省那邊說要把我的軍籍轉到京市,以后我就負責保護你。”
時櫻:“好事啊。”
正是飯點的時候,飯店的人很多,時櫻她們也是運氣好,搶到了最后一個桌子。
吵吵嚷嚷間,門外又涌進了一批人,有的在旁邊等坐,有的找其他時客拼桌。
其中一個中年人走了過來,停在時櫻桌前:“小同志,能拼個桌嗎?實在是沒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