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干事說:
“這活我干不了,您還是問問潘會長吧。”
魏場長身邊的幾個省上領導看過來,還以為工作有什么問題,詢問他:
“小同志,發生什么事了。”
李干事臉都是紅的,欲又止半天,才嘆氣:“唉,我都說不出口。”
魏場長預感到不妙。
職工們七嘴八舌的解釋:
“潘會長懷疑時小同志作弊,逼著她做卷子,把時小同志氣走了!”
“潘小玉說時小同志是資本大小姐,時小同志都哭了呢。”
“是我們工人對不住時小同志,辜負了她的一片真心。”
“時小同志人長得漂亮,工作又認真,說話也好聽,魏場長,你可一定要把時小同志勸回來呀。”
聽到這些話,其他農場廠長的眼睛唰一下就亮了。
時櫻被氣走了?
他們面面相覷,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驚喜。
什么,還真有農場能把這樣的人才氣走?那豈不是意味著,他們有了爭取她的機會?
魏場長臉色鐵青,猛地轉身,質問潘國忠:“省里領導都在這里等著呢,到底是怎么回事?給我一五一十地說清楚!”
潘國忠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他此時再蠢也意識到他被阮秀秀當槍使了!
既然這樣,他也不在瞞了:
“阮秀秀和時同志同為滬市人,她向我舉報時櫻的成分有問題,這是舉報信。”
有省上領導在,阮秀秀也不怕農場偏袒時櫻。
她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大大方方的承認:
“舉報信的確是我寫的,我以我人格擔保,舉報信上內容屬實。”
魏場長接過舉報信,看了看,又遞給省上領導。
舉報信在眾人手里轉了一圈,魏場長才開口:
“這也怪我今天早上走的急,沒說清楚,時櫻是走特殊人才通道錄用,沒有占用廠里名額。”
“至于什么資本大小姐的身份,父親通敵賣國——”
說到這里,他特意看了阮秀秀一眼,拖長音調:“完全是無稽之談。”
“時櫻小同志但身份有些復雜,她被生父賣到了山慶大隊,家里三代貧農,根正苗紅。”
“后來,生父需要她頂罪,又把她認回了滬市,所以才會遷了戶口。”
“在這之后,時櫻同志主動登報斷絕了和生父的關系,我這里有滬市警察局周局長的電話,可以聯系他詢問真假。”
當著幾位省里領導的面,他撥通了周局長的電話。
嘟嘟響了幾聲,電話接通。
魏場長:“喂,請問您是滬市警察局的周局長嗎,我是紅星農場的場長,想來找你核實一些有關時櫻時同志的事情。”
周局長一聽是時櫻,立馬表態:“有什么盡管問,我一定配合。”
魏場長頓了頓:“我想問一下她的家庭情況,這邊要對時櫻做個政審。”
“當然沒問題。”
魏場長把電話遞給幾個領導,確保他們都能聽清楚。
周局長瘋狂翻動卷宗,說:“時櫻小同志命苦喲,你們可別冤枉了好人。”
“時櫻小同志是滬市紅色資本家時家的小孫女,她親爸謝學文在外面和林梅偷情有了孩子,趁著時櫻母親生產時,將兩個孩子調換,把時櫻小同志賣到黑省。”
“后來,在時櫻小同志母親失蹤后,謝學文娶了林梅過門,之后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謝學文把時小同志接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