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娟點了點頭,眼里滿是期待。
她心里像有團火在燒,恨不得立刻見到權馨,告訴她:爸爸回來了,他們一家人終于要團聚了。
至于趙玉華,反正權馨已經不想認他們了,那周思恒,也就沒有必要再和趙玉華有任何牽扯了。
趙玉華是權馨的母親,卻因貪念和偏見將孩子推入深淵。
要不然,權馨也不可能去下鄉。
何況趙玉華那頭,這些年也沒真正關心過權馨的死活。
王文娟的手指深深掐進衣角,指節泛白,心底那股苦澀像潮水般漫上來。
她不再多,只是默默望向窗外漸暗的天光.......
靠山村的天氣,漸漸有了春意,暖意融融地漫開來。
村里的生意,也隨著春意漸濃,愈發紅火起來。
隨著牛棚里的老人陸續離開,好多人都覺得風向變了,但依舊是一片迷茫,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只有權馨敏銳地察覺到,政策的風向已悄然轉變,春潮正從遠方滾滾涌來。
忙完之余,她對知識的渴求從未松懈,夜里常借著昏黃的油燈,一頁頁翻看舊課本。
她相信,時代的寒冰終將消融,而自己必須準備好,迎接那縷破曉之光。
和她一起努力的,還有權家每一個人。
他們都在為迎接曙光,而做著努力。
這天,沐小草早上忙完抽空去了一趟縣政府家屬院,準備給凌司景做一頓午飯吃。
正忙碌間,突然聽見有人在敲門。
權馨放下菜刀,有些疑惑地走過去打開門。
就看見門外站著一個提著兩瓶罐頭的女同志。
女同志中等身材,面容清瘦卻透著利落,眼神純澈如水,隱約帶著一絲忐忑。
看見開門的是權馨,女同志明顯愣了一下。
“你好,同志,請問你找誰?”
權馨很是淡定地問了一句。
女同志也許是被權馨的容貌給怔住了,手中罐頭微微一晃,才連忙回神:“我........我是來找凌司景的。
他........他還沒回來嗎?
哦,我是服裝廠的黃玉娟,今天沒啥事,我就想過來看看他。”
她的聲音輕柔卻清晰,宛如春溪潺潺流過石縫。
說話的同時,黃玉娟還上下打量了權馨幾眼,眼眸里的嫉妒一閃而逝。
權馨挑了挑好看的眉毛,說道:“他還沒下班,進來吧。”
黃玉娟略顯局促地走進屋內,目光在狹小的房間里掃了一圈,最終又落回權馨身上。
她注意到權馨雖穿著樸素,舉手投足間卻透著一種難以喻的氣質,這讓她心里莫名地發慌。
“你.........和凌司景很熟嗎?”
要不,她怎么會出現在凌縣長的房間里。
黃玉娟試探著問道,試圖從權馨的回答中找到一些線索。
權馨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回答:“我是凌司景的對象。”
她沒有過多解釋,但語氣中的從容讓黃玉娟更加不安。
黃玉娟攥著罐頭的手緊了緊,勉強笑了笑:“原來只是對象啊.........我還以為........”
她沒再說下去,目光落在桌上切了一半的菜上,忽然覺得這頓飯太過刻意。
權馨走進廚房,給黃玉娟倒了杯水,說道:“凌司景待人真誠,縣里像你這樣關心他的女同志,想必不少。”
這話溫柔卻疏離,像一堵無形的墻,將黃玉娟的心思,擋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