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真緊跟在我的身后,在我停下腳步的時候,她也是在身后一步左右的位置站穩腳步。
整個房間布置還算是精致,檀香在青銅制成的熏香爐子里慢慢燒著,青煙如絲般繚繞升騰,房間里彌漫著淡淡的檀香氣息,給人心神安寧之感。
我開口道:“你把這小院照看的很好。”
妙真微微頷首:“這是我應該做的。”
我往前走了一步,走到窗前的一張書案前,隨后拽了一把椅子坐下。
著上面擺放著文房四寶,硯臺里還有新磨的墨汁,看樣子妙真平時也會在這里讀書寫字。
這里隱隱還有一絲儒家修行者的氣息。
在我坐下之后,妙真也是緊跟幾步,站到了書案旁邊。
妙真問我:“你真見過我家主人嗎?”
我說:“算是吧,你家主人在我曾經接手的一個案子中出現過,他因為獨自斬殺旱魃而受了重傷,后因其他的變故而死。”
妙真剛準備開口細問,我抬手打斷她說:“云河的死已經不重要了,時間過的太久了,和他死相關的人,也都輪回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妙真點了點頭。
這鶴妖還算是通情達理。
我則是繼續追問妙真:“當年云河被逐出終南山,是誰下的命令?”
“這里面的一些細節,你可否與我詳細地說一下。”
妙真點了點頭說:“是大掌教的意思,大掌教活了上千年了,又或許更久,沒人知道他究竟活了多久,哪怕在進入玄微之前,他的壽元也是長的可怕,比我們這些鶴妖還要長。”
“其中的原因,不用我細說吧,你是明白人。”
我點頭道:“嗯,是因為你們終南山的天書殘卷吧。”
妙真沒有回答我,而是繼續說:“當年的事情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會兒我還是一只小妖,我就和你帶來的那只小妖差不多,還什么都不太懂,一副沒有煩惱的樣子。”
“我記得……”
接下來便是妙真講述的一段往事。
在妙真的記憶里,她也不知道是那一朝,那一年,她是在云河的照料下成了小妖的,所以便留在云河的住處,幫著云河照料小院。
她每天工作就是掃掃院子,然后按照云河的要求,背誦一些書籍,完成一些修煉的功課。
有一天,大掌教忽然親自來到云河的住處,他的手里還捧著一個碧玉的匣子,那匣子表面閃著淡淡的金光,還有金色的太極八卦在匣子流轉。
大掌教來到這里之后,就把匣子遞給云河說,讓云河參悟其中的一些神通,并在遇到瓶頸之后下山歷練。
可誰能知道,云河在拿到那匣子第一個月后,就遇到了瓶頸,于是他便把匣子還給了大掌教,自己下山歷練去了。
妙真從那個時候,就開始獨自照料這個小院。
云河第一次下山,游歷了五年。
云河回山的那一天,妙真正在小院的門口坐著發呆,那天她特別的疲乏,云河留下的書,她都看完了,她那天的功課也都做完了。
妙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心神不寧。
后來她便化為仙鶴的姿態,飛到了道觀那邊,而在云河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
那姑娘長的格外的好看,妙真看過之后,都不由的有些心生嫉妒。
妙真剛準備落下的時候,卻發現情況不對,因為大掌教把云河攔在了道觀之外。
大掌教對云河帶回的女子格外的反感,并對云河說了一些很重的話。
云河和大掌教吵的很兇,可究竟是吵的什么,妙真卻是沒有聽到的,她飛在空中,看到大掌教和云河吵架,便不敢靠近,只敢在空中盤旋。
當時在空中盤旋的,還有妙鶴,以及其他的幾只鶴妖。
最后大掌教扔下手里的拂塵,甩袖而去。
云河則是撿起拂塵,有些無奈地進了道觀。
其他人則是不敢阻攔,因為云河在終南山的輩分很高。
那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就跟在云河的身后,她顯得有些怕,卻又緊緊跟著云河,寸步不離。
云河穿過了道觀,就奔著自己的住處來了。
妙真也是跟了過來,到了這邊,云河才給妙真介紹,他帶回來的那個姑娘叫遲彖。
妙真點頭,她以為從那之后,她就要和遲彖住在一起了。
可從遲彖住進了小院之后,怪事就頻頻出現。
遲彖先是在院中的古松樹下午睡了一小會兒,那古松樹便凝聚了靈性,開始妖化。
可緊接著第二天,天空便落下一道雷電。
那松樹的一半就被劈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