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子掀開,里面有醫廢物品,還有一個她吃過的零食包裝袋。
周夫人擦了擦手,轉過視線看向肖神:“你這探病時間夠長的,這么長時間還沒走?”
肖神輕輕扯了下唇角:“夫人說要過來,我若是先走了,那該算回避呢,還是說不用理會夫人?”
“酒店是我安排的,夫人如果有什么要批評的,也可以直接對著我說。”
周夫人淡淡一掃肖神,再看向明慧:“不愧是得到簡家支持的。現在生個病,肖家的酒店給你清一層樓養病。”
明慧眼眸微動,微微掀起唇角:“給周家的皇長孫做母親,這點牌面當然要有。”
周夫人點點頭:“這倒是。”她看一眼肖神,“明慧住酒店的這段時間,費用算在周家頭上。這點兒小錢,周家還是負擔得起的。”
肖神點頭:“可以。”
周夫人臉色卻忽然一變,目光凌厲:“不過,今天我聽來一件事。”
她直盯著肖神:“我怎么聽人說,我周家的兒媳婦,用別人用過的餐具?”
“肖神,你讓她去什么地方了?”
明慧呼吸都抽緊了,悄然握緊手心,手背傳來刺痛,她看了一眼,緩緩放松。
周夫人的這個“聽說”,太具體了。
肖神眼眸漆黑,臉色平靜如水。
“據我所見,小周太太并未用別人的餐具。不過那個讓她使用他餐具的人品性惡劣,隱瞞身體潛伏急性致病菌的事實,跟小周太太面對面地說了幾句話,小周太太這才不小心中招。”
周夫人瞇著眼睛,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明慧也盯著肖神,不敢亂開口。
萬一她中途打岔,兩邊說辭露出破綻,引起周夫人懷疑,不如她先按捺不動,等肖神說了什么她再補上。
肖神在周夫人的盯視下,開口道:“小周太太既然準備輔佐周籍,幫他管理家業,那么她越早學會在上流圈層的應酬,對她就越有好處。”
“那天只是一個小范圍的應酬,她只能做到勉強應付,以后的路還長著。”
周夫人眼眸微動,將信將疑。
“這么說,你在教明慧?”
肖神隨意地拎了拎褲縫線,淡聲道:“說不上教,看她自己。”
明慧聽著,心里在冷笑。
把一場公關應酬,說成是他給她學應酬的機會,呵,她還得謝謝他呢。
明慧張嘴,冷冷道:“學不好,以后不拖肖先生的后腿了。”
男人漆黑的眸子看過來,古井無波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不是所有‘總’都是彬彬有禮,有些人私下的樣子比你遇到的所有人都要惡劣,有些手段是你想象不到的,更有些游戲是你聽都聽不得的。”
“你要是連一套餐具都在斤斤計較放不下,這個圈子,勸你別踏進來,就在家好好照顧孩子,周家不會忘記你的功勞。”
明慧:“肖先生是在變相夸你自己嗎?”
“什么叫‘不是所有總都是彬彬有禮’。說得好像就肖先生最正直人最好。可是在那包廂里,我可看見好幾個公關幫你喝酒呢。”
兩人一來一回,火藥味越來越濃,周夫人聽得皺起了眉毛,不得不叫停他們倆吵架。
“明慧,肖神說得沒錯。這個圈子,背后耍陰招的人太多……”她只簡單說兩句,沒有提點明慧的意思,也沒說以后的應酬,她來帶她,更沒說帶她入圈。
其實周夫人潛意識里,還是希望簡明慧只是個帶孩子的保姆,不愿意她把時間用在除了孩子以外的事情上。
女人的野心是怎么一步步喂起來的,周夫人再清楚不過。
明慧壓著唇,憋著氣,一聲不吭。
倒是肖神開了口:“夫人,我想知道你的這個‘聽說’是從哪兒來的。怎么才這點兒小事,就讓夫人不顧感染風險也要來見一見小周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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