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神看她一眼,不緊不慢地把皮帶扣上:“醫院人多口雜,環境不利影響大,不如住酒店舒適,精神放松,更有利于養病恢復。”
明慧覺得,這個人睜眼說起瞎話來,一點兒也不心虛。
幾十年正人君子的面具戴下來,他做什么都不會有人懷疑。
對周夫人來說,周籍是第一位。醫院病毒更多,指不定再從醫院帶回什么其他病毒呢。
秦巖已經熱好車,兩人坐進車內,肖神還有閑心給她系安全帶。
明慧看著他:“你是怎么篤定,她不會跟我視頻的?”
周夫人不關心她,先前打過電話,確定她真的病了,就不聞不問了。
她只在意簡明慧什么時候完全康復,可以正常帶孩子。
肖神說:“如果她想知道你的病情,完全可以直接跟你視頻。何必打電話到我的手機上來?”
頓了頓,他微瞇起眼,“我跟她提過你在玉樟酒店養病,可她對你不在意,根本沒記住,這才又打電話來問我……”
他的聲音慢悠悠的,卻不再是閑散的語氣,仿佛暴雨前的一陣陰風。
他說簡明慧得了急性傳染病,周夫人愛惜自己身體,怎么可能在她沒有痊愈的情況下去突然說去探病?
明慧也感覺到了不對勁,捏了捏手指:“你是說……”
“周夫人不是要探病,而是她聽到了什么,需要確認。如果不是她忘記了酒店名字,她現在就已經在酒店內,那間沒有病人的空房了。”
明慧毛骨悚然。
周夫人聽到什么了,怎么才第三天,這么晚不顧寒冷也要來抓人?
她白著臉對著肖神,聲音微微哆嗦:“酒店那邊的安排……”
肖神淡然一笑,摸了摸她的臉,拍她的肩膀讓她放松下來。
“章醫生就住在那家酒店,他不會亂說話的。”
原來肖神早已做好對應的安排。
醫生住的酒店距離公館來回才不過十分鐘距離,可周夫人從老宅過來,卻要很長時間。
此外,明慧從生病那天起,就有入住記錄了。
酒店是肖家的,肖神說什么,下面的工作人員沒人敢亂說話。
明慧松了口氣,過了危機就嘲諷他:“肖先生做事果然讓人‘放心’。”
不止她放心,周夫人也放心。
肖神沒說什么。
車子進入酒店,電梯直達所在樓層。
肖神停了整個樓層,給小周太太養病,誰也不能來打擾。
周夫人到時,明慧的手背上扎著針,精神還好,咳嗽也少了。
一看就是養得不錯。
周夫人戴口罩,和手套,專注的盯了她一忽兒,明慧不動聲色,笑也不笑:“我好很多了,醫生說再有兩天就可以回家了。”
周夫人說:“不急,再多住幾天,讓醫生給你調理好身體。”
明慧道了聲謝,垂著眼皮看手背上的針。
先前被她強行拔了針,左手一片紫色瘀血,之后就扎右手背去了。
她沒用留置針,左手背兩個針眼,加上現在這個,得有三個。
房間的床頭柜上留了醫生這幾天開的藥單。
垃圾桶是感應式的,垃圾物體靠近就會主動掀蓋。周夫人借著扔紙巾,走到垃圾桶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