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病房熄了燈,一片漆黑。
見她受了驚,唐肆一把抱住她,“然寶兒別怕,我在,我在呢。”
“嗚嗚……阿肆,我做了個夢,夢到你臉上好多好多的血……嗚嗚……”時然緊緊抱著唐肆,腦子里是睡夢中夢到唐肆滿臉是血的樣子,她的手也不由自主的覆在他的臉上,當指尖觸碰到他臉上紗布的那一刻,時然的身子猛地一僵。
兩秒鐘的沉默,她抬起雙手捧著他的臉,在黑暗中雙手撫摸著他的臉。
不,準確的說是撫摸著他臉上的紗布,每一寸都被她指腹輕輕摩挲著。
直到最后,時然松開了他,無力的靠在床頭。
一時間,偌大的病房再一次陷入沉寂。
時然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從窗外隱約透進來的光線可以看出唐肆臉上包扎著厚厚的紗布。
那傷口,與她臉上的幾乎一模一樣。
唐肆為了跟她在一起,為了消除她心里的顧慮,采取了最極端的方式。
可這一刻,時然的心更亂了。
問她愛不愛唐肆,她愛,很愛。
問她愿不愿意嫁給唐肆,她不想,也不愿。
古往今來,婚姻講究的就是門當戶對,否則注定不會有一段美好的姻緣。
而且這半年的時間里時然經歷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讓她開始忌憚,甚至恐懼、排斥嫁入豪門。
可現在唐肆選擇用這種極端的手段,她還能有什么理由拒絕?
“我們……”時然在痛苦中掙扎了許久,“結婚吧。”.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