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心一頓。
她先前在顧家,做的是顧棠梨的貼身侍女,一年拿到手也不足五兩。
后來跟著嫁入東宮,一個月勉勉強強,到手一兩銀子。
五兩,這的確是個大數目了。
思忖著,她并不質疑這個數額,反而問:“那么太子妃,打算派什么人去靖王府打探呢?”
顧棠梨皺著眉頭,“這我倒是還沒有細想。你有什么法子?”
銀心湊近了些,嗓音更低:“柳家。”
顧棠梨側目,眉心蹙得更緊,“那是皇后娘娘的本家。”
銀心說道:“柳家程管家的兒子,叫程宿的,在柳家多年,自幼與盈袖姑娘一同長大。不過先前程宿冒犯了薛姑娘,便是如今嫁進了定國公府的那位。靖王爺因此責罰了他,他如今……已然喪失了男子的能力。”
顧棠梨不屑一顧,“不就是個下人,死了都沒什么打緊,不過不是男人罷了。”
銀心輕聲:“太子妃有所不知,盈袖姑娘多年不曾出嫁,據說……她私底下與那程宿,有些不干不凈的關聯。”
說到最后,她自已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顧棠梨倒是哼笑一聲,“那個柳盈袖,平日里裝出一副孤傲清高的樣子,原來不過也是個蕩婦。”
最后那兩個字咬得很硬。
銀心卡了一下,才道:“奴婢這才說,此事若是知會了柳家,他們必定會幫襯著太子妃。”
顧棠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終于,抬了下巴,“那就這么辦吧。”
-
靖王府。
沈藥寫完了新話本第一冊,刪刪改改,整體看下來覺得甚是滿意。
最后,也是最艱難的,便是想書名和筆名了。
這些都是沈藥最不擅長的部分。
琢磨了半天,也沒什么頭緒,雙手托腮,歪了腦袋望向窗外。
外頭,已是暮色漸合了。
沈藥看著,忽然很想謝淵。
其實他們中午才一起睡的午覺,起來之后,謝淵去忙點兒他的事情,沈藥則是鉆進書房里偷偷寫話本。
分開了也不過一兩個時辰,怎么會這么想他?
沈藥摸了摸自已的小腹,小聲說道:“好孩子,你說,你爹爹是不是給我下蠱了?”
“給你下什么蠱了?”
這時,門外傳來謝淵慵懶悅耳的嗓音。
沈藥偷偷摸摸次數多了,也稱得上是訓練有素。
動作神色都很自然,順手拿過一旁的書,蓋在寫好的話本上。
抬起臉去看謝淵,眉眼彎彎,“比如相思蠱什么的。”
“嗯?”謝淵挑起一側眉梢。
“因為我們分明才一起睡過午覺,可是分開沒多久,我又想你了,”沈藥唉聲嘆氣,“真是好奇怪啊。”
謝淵聞低笑出聲。
走近了,在沈藥身前站定,俯下身,溫溫柔柔地親了親她的嘴角,“不奇怪,藥藥,你想我,是因為你喜歡我。”
沈藥臉頰微微泛紅,揚起了臉,撒嬌似的:“再親一下。”
謝淵眸光柔和似水,求之不得,再度低頭,深深地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