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舒笑道:“連這個都知道,看來你跟她的關系不錯。”
輕羽比纖纖的年紀要小一點,容貌上兩人不相上下,但可能是常年跳舞的緣故,輕羽的身材要更好一些。
這兩人若是從小一起長大,那應該是競爭關系才對。
可這樣兩個人,卻先后向她遞出了消息,揭露了虞川南的事情。
紀云舒覺得這兩人不像是商量好的。
甚至她們兩人本身的信息也不同步。
纖纖知道的明顯比輕羽多一些。
輕羽大約是知道隱瞞沒有意義,說話十分的坦誠:“她對我有恩,我的出身不差,可卻淪落到了這種地方,一開始怎么也無法接受,是她悄悄幫了我很多次,不然,我怕是早就成了一具白骨了。”
這個地方,沒有人會在意你原來的身份,放不下身段只有死路一條。
她說話的時候,語氣里滿是自嘲。
紀云舒卻明白了,為什么在輕羽的身上,她總是覺得有一種違和感。
她的骨子里有一股高高在上的氣質,卻在這種地方被折了傲骨。
雖然身上還是有幾分清冷矜貴,但為了活下來,她不得不選擇低頭。
紀云舒再次問:“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嗎?”
輕羽有些遲疑道:“你是朝廷的人,是不是也對雍王的事情感興趣?”
紀云舒驀地抬頭看她:“你知道什么?”
輕羽道:“雍王就在離這里不遠的島上,我知道島上的一些情況,都可以告訴你,但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紀云舒狐疑地問:“你的消息是從哪里來的?”
老鴇是將輕羽當做下一任的花魁來培養的,看重的同時,也意味著對她的管控會很嚴。
她輕易不能離開這里,行都有人盯著,沒道理會知道雍王的事情。
輕羽知道這個問題不能不答,不然紀云舒完全沒有理由相信她。
她低垂著頭道:“你應該也知道,媽媽常會讓我們接待那些水匪,其中有一個頭目,每次都指明讓我伺候。他曾經親口跟我說,等他混到了官身,就帶我離開這里。”
紀云舒瞇眼:“他有沒有說怎么得到官身?”
大夏的官場雖然也不乏腐敗,但很沒到賣官鬻爵的地步。
一個水匪想要獲得官身,幾乎是不可能的。
若不是有倭寇,沿海的水匪會是官兵首先要剿滅的對象。
輕羽聲音放低了些:“當時我不知道,但后來有些日子他跟我說只要大夏換個皇帝,他的機會就來了。之后沒過多久,雍王在京城謀逆失敗的消息就傳開了。所以我猜他跟雍王有關。”
紀云舒點頭,這十分合理。
她心底有些意外,別看輕羽說起來好像很容易,但她們身處這種地方,每天都會接觸很多的人,得到很多的信息。
要從大量的信息中找出自己想要的,并作出合理的推斷,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不過想到她剛剛說出身不一般,紀云舒隱隱明白了什么。
這個不一般,恐怕不是普通的不一般,所以才能養成她這敏銳的分析信息的能力。
“然后他便忙了起來,來這里的次數比以前少了很多,我也是才他的零星碎語中知道,他們在水路上殺人越貨,是有目標的。”
這消息很重要,紀云舒覺得只要去查查在水上做生意的人家,誰家容易出事,誰家從始至終都好好的,便能看出很多的事情。
紀云舒點頭:“你還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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