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羽咬了咬唇沒有說話。
紀云舒了然:“你想讓我做什么?”
輕羽有些難堪地道:“我知道我不應該用這樣的法子脅迫你,可我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
紀云舒輕聲安撫她:“別擔心,這沒什么的。你知道的消息如果很有價值,那你用它來換自己想要的東西是完全合理的。”
輕羽并不覺得這合理:“可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百姓,我卻在趁火打劫。”
紀云舒搖頭:“你也是百姓啊,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讓你落到這個境地,但這不是你能選擇的。如果可以,我幫你一把也是應該的。你不必覺得愧疚。我之前答應過你的永遠有效。”
不知哪句話戳中了她的心坎,輕羽低聲哭起來:“我出身禹州殷氏,家里獲罪的時候,我六歲,恰好能記事卻又什么都做不了的年紀。我全家人都死了,之前卻有人告訴我我兄長還活著,還帶來了信物。我想求夫人救救我的兄長。”
紀云舒聽到殷這個姓氏,電光火石間腦子里浮起一個人:“你的兄長,可是叫殷恕?”
殷并不是一個常見的姓氏,而且又跟雍王有關,紀云舒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了。
輕羽驚喜道:“夫人認識他?”
紀云舒想起當初在南疆的那段日子,殷恕寸步不離的保護她很久。
知道兩人的關系后,紀云舒再仔細看輕羽,發現這張臉眉眼間跟殷恕確實有些像。
“算是認識吧,他現在確實在雍王手中,我本也打算要救人的。”
這是蕭昆提出的。
遇到事情可以隨機應變,但絕不能傷到殷恕。
紀云舒原本也對殷恕懷著幾分感激,他的生命安全,不敢不放在心上。
輕羽松了口氣,果斷道:“有一次,那個人來的時候,滿身都是硫磺味,我忍不住多問了幾句,他含糊地說他在為一個島布置防衛,上面滿是機關陷阱,還有火藥。若是有人闖入,必死無疑。我事后想了想,一群水匪,用不著這樣的防御。所以應該是雍王。”
紀云舒覺得趙慎還真是個烏鴉嘴。
剛說雍王有底牌,手下也可能有能作出火藥的人,現在果然都應驗了。
一個到處都是機關陷阱,還埋了火藥的島,他們上去當真是死路一條。
好在不到萬不得已,雍王自己應該也不想死。
所以那些炸藥,更像是震懾,就像原子彈一樣,擁有并不等于會用到。
“我知道了,多謝你告知。”
輕羽忍不住問:“你能救出我的兄長嗎?”
紀云舒道:“我會盡力。”
哪怕不為了輕羽,就憑殷恕曾陪她走過一遍南疆,紀云舒也會救人。
更不用說這是蕭昆跟他們合作唯一的要求。
輕羽終于松了口氣:“那就好,多謝夫人了。”
她告辭離開后,紀云舒去了屏風后面。
“她的話,你覺得可信嗎?”
他們剛要去那個島接近雍王,輕羽就送來了這條消息。
這消息來的太及時,總讓她覺得其中有些不安。
趙慎沉吟道:“應該可信,雍王若是那么輕易能對付,他也活不到現在。”
紀云舒苦惱地問:“那我們怎么辦?上島要死,不上島也未必能活,雍王這次若是不死,死的就是我們。”
趙慎一手輕輕捏著她的指尖笑道:“怎么辦?這次可能要連累你跟我死在一起了。怕不怕?”
紀云舒白他一眼:“說正經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