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太后這里沒什么人,見她來了,笑著問:“今兒玩的可開心?”
紀云舒行了禮,在太后身邊坐下,她有些渴了,喝了一盞茶才回道:“自然是開心的,我都好些日子沒有這樣活動了。”
雖然還是甩不開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但親近大自然還是比在屋子里悶著要讓人身心舒暢的。
太后道:“你以往在宮里也沒什么活動的時候,倒是自從嫁了人,隔三差五的出門,心也變野了。”
紀云舒笑道:“這不是好事嗎?成天待在后院里有什么意思?好好的人都要發霉了,也難怪女人多的后院爭斗就多,要我說,其實就是閑的。”
哪怕天天打麻將呢,大家的心思說不準也會放在怎么贏錢上,而不是成日勾心斗角,相互陷害。
太后無奈:“你就是歪理多,不過也是你運氣好,嫁了人比沒嫁的時候過的還要暢快。”
紀云舒得意道:“那不就行了,趙慎對我也沒什么要求,只要我自己覺得開心就好。掌家的事兒我之前提了,他說現在還不是時候,不然府里出了什么事兒,都得算在我的頭上。”
太后見紀云舒成親這么久了,既不掌家,也不生子,還懷疑趙慎有什么想法。
聽她這么說,倒是放心了些。
“他這是護著你,但你既然嫁給了他,也該學著為他分擔才是。他年紀輕輕的,在朝堂上也不容易,趙家是武將出身,給不了他多少助力,咱們紀家也是。皇上縱然向著他,很多事情上也無能為力。”
世家盤根錯節,背后勢力錯綜復雜。
皇上其實沒有辦法完全控制朝堂。
不然也不會這么多年都沒有發現雍王的事兒。
紀云舒聽太后這么一說,覺的趙慎還真挺不容易的。
而他幾乎從沒有對自己說過這些事。
大部分時候都是在幫她解決麻煩。
紀云舒道:“姑母放心,我已經想好了,趙恒的事情雖然麻煩,但該發生的總會發生,姚氏自己教子無方,就是我管家,也沒人能說我什么。”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這么想就對了,別光想著麻煩,管家的權力拿到手中,內宅也就是你的地方了,到時候別人想做什么,也就沒那么方便了。”
紀云舒茅塞頓開,她覺得還是要多聽聽長輩的話的。
即使有原主的記憶,她終究不是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人,很多在現代形成的觀念根深蒂固。
她一直將管家視作麻煩,卻忘了這是義務也是權力。
姚氏掌管中饋,對府中的一切人事都了如指掌。
尤其是她們的院子里,雖然已經篩選過好幾次,但那么多人,誰能保證沒有漏網之魚。
這在對方對付她和趙慎的時候,可能會起到很大的作品。
姚氏通過管家也更容易跟外面取得聯系。
如果沒了管家權,她就會被困在內宅。
自己也能一點點剪去她的羽翼。
紀云舒心中有一種預感,姚氏手中的把柄一定跟趙慎有關。
但底牌這種東西,一旦擺到臺面上,就是魚死網破。
所以只要拿捏好分寸,從姚氏手中拿到管家權應該不難。
她感激地對太后道:“姑母說的真好,聽您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會努力的。”
太后松了口氣,她是真怕了紀云舒一不合就往外跑,還都是危險的地方,趙慎顯然是管不住她的。
先將內宅的事情管起來也好,這樣她就沒功夫到處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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