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鬼魅的聲音,配上他如今這張臉,嚇得溫錦安瞪大了眼睛。
他是聶笥?怎么可能呢!不會的!
溫錦安怎么都無法將眼前這張丑陋的臉,和過去聶笥那張俊美的臉重合。
她之所以堅持到了現在,就是還對聶笥抱有期待。
在她看來,若是聶笥知道了她如今的遭遇,一定會不惜代價來救他的!
眼前這個丑陋粗鄙的男人,怎么可能會是她的聶笥哥哥呢?
如果他是聶笥……如果他是……
那她曾經毀了他的事情,豈不是徹底斷送了自己活下去的希望?
不會的!不可能的!
溫錦安眼睛里的害怕越來越多,她不停搖晃著頭,在心里否定了這個可能。
她對著聶笥怒吼道:“不!你不是!”
“我的聶笥哥哥最好看了,怎么會是你這張像螻蟻一樣丑陋的臉!”
蛇毒已經摧毀了她的神智。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男人抑制不住的怒火。
她以為是他想這樣嗎!
他始終忘不了,被人劃下十七刀的痛。
還有!
他傷勢未愈,就被那個惡人關到了一個不見天地的房間里。
起初,他還有一個饅頭勉強果腹。
直到溫錦安被人送了進來。
在和溫錦安關在同一個破落房間的日子里,兩個人每頓只有一個饅頭,餓到頭眼昏花。
若是彼此分食,也不至于餓死。
可是她呢?
聶笥眼睛里的恨意越來越濃。
當初他傷勢太重,沒有辦法挪動,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吃完了兩個人的食物。
后來,他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實在受不住之際,他告訴她,自己是聶笥,是曾經救了她很多次的聶笥哥哥。
想起自己曾經苦苦哀求她,祈求她分他一點食物時……
她不僅不相信,還諷刺著說他就算是聶笥,也不能從她口中奪走食物的話。
聶笥眼睛里迸發出濃烈的怒火。
所有傷害過他的人,一個都別想繼續活下去!
他一步步來到牢房門口,死死盯著溫錦安的眼睛里,恨意如烈火燎原。
“安安,你忘了那一日,我苦苦哀求你放過我的事情?”
聶笥嘴角陰冷如鬼魅的笑意,逐漸放大。
只要想起自己如今和宮里伺候人的太監沒有不同,他就恨不得把溫錦安大卸八塊!
溫雪菱帶著人來時,就看到溫錦安身上密密麻麻纏滿了毒蛇。
尤其是她脖頸處的那條,足足有男人手臂粗,正在一點點掠奪走她的呼吸。
而聶笥呢。
他正在吹笛子操控這些蛇寵。
眼睛里的恨意如滔天巨浪,要將溫錦安直接溺斃。
察覺到身后來人,聶笥放下了手里的弟子,轉身冷冷看著眼前這個美若天仙的女人。
“瞧瞧這是誰來了?原來是護國郡主啊。”
他陰測測的聲音又難聽又詭異。
見她沒死,聶笥頗有幾分目的沒有得逞的遺憾。
看到溫雪菱是孤身一人前來,他心里的防備心又更重了一些。
如此深夜,一個女子孤身來大理寺。
怎么想都覺得不太對勁。
溫雪菱眼神掠過牢房里雙目驚恐的溫錦安,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
就像在看一個毫無干系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