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菱覺得紫櫻神色不對。
起初眼神癲狂又惡毒,后來又變成期待和痛快,像極了瘋子。
“菱兒,小心些。”
慕青魚也覺得對面的人有些像失智的人,抓緊女兒的手,用半個身子把女兒護在了身后。
棠春和棠夏一聽,趕緊往前半步,生怕對面抽風。
紫櫻可沒有忘記自己女兒遭受的罪,都是眼前這對賤人母女造成的后果,一步步朝著她們走去。
“姐姐,你這么怕我做什么?”
“你我都是夫君的女人,我還能害你不成。”
過去為了花溪縣的那個家,她的身子因常年采藥試藥變得虛弱無力。
慕青魚多數時間都是被女兒保護在身后。
如今身體已經痊愈,她不會再讓女兒擋在自己的面前,早就該站出來保護她的女兒了。
她說話簡意駭:“怕你腦子抽風,又來找我們母女的麻煩。”
“畢竟,有其女必有其母,不是嗎?”
聲音冷漠無情。
尤其是她盯著紫櫻眼睛的眸子,那股不屑與她說話的清冷,讓紫櫻想到了二十多年前的往事。
與她被謝思愉拒絕那日,看到的那雙眸子一模一樣。
頃刻間,紫櫻就沉下了本就不愉快的臉。
她臉上又是妒忌,又是恨她,“姐姐說話還真是粗鄙,難怪養出來的女兒也沒有教養。”
慕青魚輕蔑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教養這東西,得分人。”
“對人可以有教養,對不是人的東西,就沒必要有這種東西,妹妹覺得呢?”
這還是頭一回,聽到親娘這么不留情面懟人,溫雪菱心里有痛快之意閃過。
她笑呵呵站在慕青魚身后,乖乖當一個被親娘保護的女兒。
紫櫻哪里見過這一面目的慕青魚,她還以為對方是記憶里那個善解人意又溫柔的千金小姐。
即便是下人面前,也支棱不起來一個將門之女的氣勢。
“姐姐不愧是北境來的,伶牙俐齒,就跟北境那些吃生肉的蠻夷一樣呢。”
她笑瞇瞇嘲諷慕青魚無禮,眼睛里的恨意都快要溢出來。
“那也比不得妹妹,身穿錦衣華服,也撐不起世家貴女的氣場,倒是和身邊老嬤嬤氣質相近。”
“不知情者啊,還以為妹妹是老嬤嬤的女兒,不然氣質上怎么能如此相似呢。”
慕青魚語氣不徐不疾,說話的語速也很平緩,偏偏說出來的話,戳中了紫櫻最痛惡的一件事。
溫雪菱瞧著紫櫻瞬息變換了臉色,陰沉沉的,像極了溫敬書黑臉的樣子。
要不是渣爹不在府中,她也不敢露出這般憎惡的面目。
溫謹今日也不在丞相府,一早就出門了。
聽到兩位夫人在門口爭執的事情,尤其是溫雪菱也在的時候,正在二哥院子里治療赤血蠱的溫謹修,噌一下坐了起來。
“二哥,我們得趕緊去幫母親,菱兒那丫頭牙尖嘴利,母親肯定是她對手。”
剛好銀針收好,溫謹行整理藥瓶的動作一頓,倏然轉頭看著迅速往身上套外衣的弟弟。
雙生子一模一樣的臉。
他能透過弟弟的表情,看到自己擔憂母親時的模樣。
溫謹行莫名覺得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你去吧,我有些累,想休息。”他拒絕了溫謹修要去給「謝思愉」出頭的舉動。
嗓音疲憊,自從回到丞相府開始,他就沒有一刻舒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