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謹被堵得啞口無。
“你別胡說,我分明不是這個意思!王爺更不會……”
他俊朗的面容上,一雙眼眸微微閃躲。
不是因為自己方才對親娘吼出口的質問,而是怕淮南王對他有怪罪之心。
溫謹趕緊回頭和容柏清解釋。
容柏清一不發。
他很想看看這個心思縝密的小姑娘,后面還能借著他的身份,做出什么膽大妄為的事情來。
溫雪菱不怒反笑,“你沒有這個意思,那你方才吼什么?”
大哥的沉默,剛好給了她發揮的機會。
她繼續開口說道:“王爺誠懇求醫,娘親心善相助,本是好事一樁。”
“院子里一眾侍從丫鬟護衛可都看著呢,還有大哥和菱兒在身畔陪著,怎么被大哥說得見不得人似的?”
溫雪菱先發制人。
就是要將溫謹所有話都堵在心口,催化他心里對她的不滿和怒意。
如此才好進行下一步。
與此同時。
等女兒將事情推到高點,慕青魚才按照兩人約定好的,彼此分工行事。
她從椅子上起身,朝容柏清行了一禮。
“王爺,您此番身體不適的病因,和南疆巫族的溶月之毒很是相似。”
溫雪菱清清楚楚看到,容柏清眼里多了一抹正色。
溶月之毒?
她一顆心須臾間提起,神色也跟著凝重了起來。
“臣婦雖對此有了眉目,可不仔細瞧清楚,對癥下藥,怕是難以根治。”
“若讓王爺的身體,因此出了意外,臣婦萬死不辭。”
容柏清總覺得這些話都是虛的,她真正的目的還在后面呢。
果不其然。
慕青魚的話還沒有說完。
她瞥了眼大兒子,說出來的話也越來越冷。
“連臣婦的親兒子都覺得此舉不妥,若被外人知曉,臣婦怕是在京城再難存活。”
“臣婦醫術不濟,王爺還是請回吧。”
溫雪菱和慕青魚的雙簧,直接將溫謹架在了道德的高位上,一時之間下不來,也不知如何開口。
尤其是……容柏清的臉色都陰沉暗了下來。
“溫小將軍,本王在你的眼里,就是對丞相夫人有窺視之心的猥瑣男人?”
“王爺,臣不敢!”
就在這時,溫敬書帶著溫錦安從外面匆匆而來。
看到淮南王府的護衛都在小樓門口,而不見容柏清的身影,他心里烏云密布,對大兒子的不滿更多了。
不管怎么說,慕青魚都是他溫敬書的女人。
這個逆子把外男領進小樓算什么?
剛進院子,就看到溫謹單膝跪在淮南王的面前,他擰了擰眉頭,發生了什么事情。
有了聶笥蛇寵的補血滋養,溫錦安今日可謂是容光煥發。
隨著她走近,身上濃郁的蛇腥味傳來,溫雪菱黛眉攏起,強忍下想要嘔吐的念頭。
兩支奢華精致的步搖,隨著她的走動發出悅耳聲音。
溫錦安施施然來到淮南王的面前,朝他行禮,“安安見過王爺。”
“起來吧。”容柏清嗓音淡淡。
她偷偷抬眼去看淮南王的臉,驚訝于他如今已過不惑之年,容顏竟還是如此俊美。
溫錦安故意不起身,甚至還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她楚楚可憐地看向容柏清。
“王爺,安安的大哥哥可是惹惱了您?”
“千錯萬錯都是安安的錯,安安愿意替大哥哥向您賠禮道歉,還請王爺對大哥哥網開一面。”
她還故意用撒嬌的口吻道,“王爺若是不原諒大哥哥,安安便一直長跪不起。”
溫敬書眼里浮現一抹濃濃的心疼。
天寒地凍,安安身體才剛剛痊愈,怎么能一直跪在地上呢?
從大哥臉上看到了被繼妹感動到的表情,還有渣爹臉上的不忍心和心疼,溫雪菱絲毫不覺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