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蟬一急。
怎么能放人呢?難道大人偏袒蘇氏,不相信她們的話?
想到不能修理蘇蓉,她回去會被夫人責罰。心頭一急蹦跶起來,想攔住上前的衙役。
“大人不能啊,她是賊怎么能放?”
“威——武——”
兩邊衙役齊聲喊起堂威。
青蟬嚇了一跳,趕緊跪回去。
葉清辭擰緊眉頭。
要不是他不是那種喜歡發官威的人,真想當堂治青蟬咆哮公堂之罪!
繩索纏繞得亂七八糟又很緊,衙役解了半天沒解開。擔心大人嫌自己笨手笨腳,衙役鼻端急出來汗。
“讓開!”
燕彬看不下去了,放下筆起身走到兩人面前,刷地拔出腰間長劍。
衙役趕緊退后。
蘇蓉迎著亮晃晃的劍,心情有點緊張。她以為燕彬會一劍慢慢割斷繩索,結果……
“唰!”
亮光一閃,身上一松!
燕彬直接一劍,如同切豆腐般切開她身上道道繩索。隨后,挽個漂亮的劍花,利落回劍入鞘。
蘇蓉呆若木雞。
對方已坐回書案后準備繼續記錄公文了,她還沒從驚恐中回過神。有種屁滾尿流、剛從鬼門關打了一轉的感覺……
對方一點不擔心,把她劈成兩半嗎?只劃個口子她也完蛋了啊喂!
對了,她捏了一路、在意一路的豆子又嚇掉了!現在趴地上去找、去撿,會不會顯得很奇怪?
旁邊,青蟬等人同樣噤如寒蟬。
葉清辭及三班衙役……
唯有傅振表情實名羨慕。
真羨慕彬哥,手上有一柄大人贈送的寶劍。他也要好好表現,以后讓大人再弄把神兵利器給他!
好在鄧宅不算遠,鄧教諭劉夫人不敢耽擱,很快跟隨魯班頭趕到了。
葉清辭冷著臉,讓這對夫妻上堂站著。隨后,讓青蟬、柳枝幾人,把控告、指證蘇蓉的罪名和理由,重新說一遍。
劉夫人不覺得有什么,臉帶傲氣,不以為然。鄧教諭越聽越不對勁,越聽越在葉清辭嚴厲目光的注視下,低下頭滴落冷汗。
“大人,這小小洗菜娘,膽子竟然如此大,敢盜竊我鄧宅的財物!請大人一定要重重懲治她?”
劉夫人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睨視跪在地上的蘇蓉,胸中無限快意。
一個賤民,也敢違逆她?
上了公堂,她能站著,對方只能跪,這就是差別!
“你給我閉嘴!”
鄧教諭面皮發紫,手在袖中握緊成拳,壓低聲音呵斥妻子。若不是在公堂上,他真想一巴掌打死這個愚蠢的婦人!
無憑無據、沒影子的猜測,也敢明目張膽胡亂抓人。還帶累不明究里的他,幫忙把人送衙門!
一個誣告之罪跑不掉!縣令大人發怒,甚至可能危及他的學官身份!
怎么會有這么愚蠢的女人,家門不幸,要被這女人害死了!
鄧教諭立即越過劉夫人,以最誠摯的態度向葉清辭彎腰行禮:“大人,是卑職治家不嚴,忙于培養學子,疏忽對妻小教導,卑職愿意受罰!”
希望退一步能獲得大人體諒。
“夫君?”
劉夫人莫名其妙看著自家男人,明明是她家抓住賊送官,為什么夫君會向縣令大人請罪?
不該處置那個蘇氏嗎?
她根本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劉氏!”
葉清辭皺眉。
去鄧宅赴宴那會,沒看出來劉氏這么愚蠢自負,只覺得人熱情大方。如今看,果然這些官宦士紳,誰不是戴了副虛偽的假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