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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人眼中,這是十死無生的絕地。
但在陳懷安的視野中則完全不通。
就在他凝視那巖漿的瞬間,背對著眾人的眼瞳深處,隱約有一只展翅的赤紅神鳥虛影一閃而逝。
氣海翻涌,一聲鳳鳴在陳懷安心中響起。
丹田中的朱雀之魂仿佛與那巖漿中的烈火產生共鳴,陡然躁動起來。
嗡——
那原本狂暴無序、足以吞噬一切的紫紅毒火,此刻竟變得格外親切。
陳懷安能清晰看到這片火海的“呼吸”節奏。
那看似雜亂無章的炎柱噴涌之下,其實隱藏著某種有規律的律動,并在朱雀之魂的輔助下清晰可見。
哪里是死路?
對他來說分明就是一條閉著眼就能隨便走過的大道。
“原來如此。”陳懷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眼底赤紅色的流光悄然隱去。
他神色如常地側過頭,聲音不大,卻穿透滾滾熱浪,清晰地落在身后幾人耳中。
“老張,老顧,還有王守一,跟緊本尊。”他語氣平淡,卻很篤定:“閉上眼,抓緊前一人的腰帶,踩著本尊的腳印走,一步都不要錯,也不要多問。”
說罷,他便在那通紅的鐵索上邁出了第三步。
這一步落下。
轟——!剛好一道炎柱噴涌而過。
卻在觸及他衣角的瞬間詭異地“慢”了半拍。
像是主動避讓一般,讓他毫發無傷地穿了過去。
張一白等人看著那擦著陳懷安衣擺掃過的炎柱心驚肉跳。
不過他們更相信陳懷安的判斷。
不過,用誰的褲帶呢?
張一白和顧長生互相對視一眼,最后目光通時落在王守一身上。
“呃……兩位前輩……”
王守一尷尬地擺了擺手:“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們的褲帶比較長,而我的褲帶……它比較短呢?”
張一白盯著王守一,皮笑肉不笑:“那你看看咱倆誰命長?”
王守一:“……”
一分鐘后,王守一寬衣解帶。
他一只手提著褲子通時緊緊跟在陳懷安身后。
他的褲帶則被張一白和顧長生先后攥手里。
三人像是穿糖葫蘆一樣,死死閉著眼,生怕看一眼下面就腳滑了。
從進入這片空間開始,他們所有騰空能力都被禁止,只能步行,連蹦跳都變得無比沉重,若是真失足落下去,那可就是十死無生。
看著幾個凡人居然真的大搖大擺地走了上去,甚至連衣角都沒被燒壞,土府星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已被燒沒的手,頓時一臉不忿。
憑啥啊。
這火怎么就不燒這三個凡人?!
“裝神弄鬼。”畢月烏陰沉著臉道:“這陳懷安八成是掌握了某種避火的步法。土府星,我們跟上去?”
“跟在他屁股后面踩著凡人的腳印走?簡直笑話!”土府星剛剛斷了一臂,此刻聽畢月烏的話更是感覺受到了侮辱。
他下巴一抬,傲然道:“本座堂堂真仙,還需要學凡人怎么走路?剛才不過是個意外!我有下品仙器‘離火罩’,咱倆直接疾步過去便是!”
說罷,他隨手祭出一枚散發著寒氣的淡金色寶珠。
那寶珠飛到頭頂,在他身前撐起一道蔚藍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