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之快,手段之狠辣,令人咋舌。
緊接著,京都幾個最為活躍、傳播流最甚的茶樓酒肆,背后東家都或多或少遇到了麻煩,不是被查出稅務問題,就是被尋了由頭勒令停業整頓。而那些在貴女圈中嚼舌根最厲害的幾人,其家族要么在仕途上突遭挫折,要么在生意上受到不明勢力的打壓,雖不致命,卻足以讓他們焦頭爛額,再不敢輕易議論是非。
一時間,京都上下關于夏家女的流蜚語,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銷聲匿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對攝政王雷霆手段的敬畏,以及對其維護未婚妻態度的重新審視。
當夏簡兮從父親凝重而復雜的敘述中得知這些時,她愣住了。
她沒想到易子川的反應會如此迅速,如此……不留情面。他甚至沒有來問她一句,沒有與她有任何交流,便以這種霸道直接的方式,為她掃清了障礙,也用行動向所有人宣告——夏簡兮是他易子川定下的人,不容任何人輕辱。
心中五味雜陳。有被他如此維護而產生的一絲難以喻的悸動,也有對他這般狠辣手段的驚心,更有一絲莫名的恐慌——他如此掌控一切,將來在王府,她在他面前,又能有多少自主的空間?
“兮兒,”夏茂山看著她變幻不定的神色,嘆了口氣,“易子川此人……心思深沉,手段酷烈。他如今維護于你,自是好事。但為父擔心……唉,日后你在他身邊,定要萬事小心,謹慎行。”
夏簡兮默默點頭。她何嘗不知。
正當京都表面風波暫息之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遞帖求見夏簡兮。
來者是永嘉郡主,皇帝的幼妹,太后的心頭肉,也是京都貴女中身份最為尊貴、性情最為……驕縱難測的一位。更重要的是,坊間隱約有傳聞,永嘉郡主曾對攝政王易子川青眼有加。
夏簡兮心中警鈴大作,但還是依禮在花廳接待了她。
永嘉郡主果然明艷照人,一身華服珠光寶氣,她上下打量著夏簡兮,目光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與一絲居高臨下的憐憫。
“夏小姐,哦不,很快該叫王嫂了。”永嘉郡主勾起紅唇,笑意卻不達眼底,“本宮今日來,是特意來恭喜你的。”
“郡主厚愛,簡兮不敢當。”夏簡兮垂眸,姿態恭謹。
“有何不敢當?”永嘉郡主把玩著手中的團扇,語氣輕慢,“能得王兄青眼,是你的福氣。只是……”她話鋒一轉,聲音壓低了些,帶著幾分意味深長,“王兄性子冷,向來不喜人親近,更厭惡被人算計束縛。夏小姐,你說,若是一樁婚事,從一開始就摻雜了太多算計和不得已,這日后漫長歲月,又該如何相處呢?只怕是……相看兩厭,彼此折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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