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鄰居們見事情解決了，也漸漸散去，走的時候還不忘對楊小三道謝。

楊小三看著他們離開，才轉身推開鄭家的木門，走了進去。

小院里，鄭老漢正扶著墻站著，臉色蒼白；鄭曉曉躲在他身后，眼睛紅紅的，看到楊小三進來，立刻跑了過來。

“哥！你沒事吧？你的手臂還在流血！”她拉著楊小三受傷的手臂，眼淚又掉了下來。

“沒事，小傷而已。”楊小三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趙山他們以后不會再來了，咱們安全了。”

鄭老漢走到他面前，嘴唇動了動，想說什么，最后只化作一句：“小三，多虧有你啊。”

“爹，您別這么說，我本來就該護著你們。”楊小三把手里的益氣膏和靈米遞過去，“這是我從藥鋪換的益氣膏，能治您的舊傷；還有靈米，熬粥給曉曉補身體。”

鄭曉曉接過藥罐，擦了擦眼淚，笑著說：“哥，我現在就去熬粥！”

她拿著靈米跑進廚房，很快就傳來了淘米的聲音。

鄭老漢看著楊小三受傷的手臂，轉身進屋拿出紗布和草藥：“來，我給你包扎一下，別感染了。”

楊小三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著鄭老漢小心翼翼地給自己包扎傷口，心里暖暖的。

他沒有告訴鄭老漢和曉曉，自己殺了趙山——不想讓他們擔心，也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雙手沾血的樣子。

當晚，等鄭老漢和曉曉睡熟后，楊小三回到自己的房間，關好門窗。

“小月，今天多虧你提醒，不然我可能會受傷。”他在識海里輕聲說。

銀輝在識海里散開，小月的聲音帶著得意：“那當然！我可是幫你探查了好多消息呢！”

“對了，我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小月的聲音突然變得興奮，“傍晚的時候，我去藥鋪附近轉了轉，聽到王掌柜跟人說，神殿要給你漲福利了！”

“漲福利？”楊小三有些驚訝。

“是啊！王掌柜說，你處置了趙山，幫神殿清理了內門的蛀蟲，管事們都很滿意，打算每個月多給你發兩株上等神藥，還讓你參與藥田的管理呢！”

楊小三點點頭，指節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磨得發亮的舊刀鞘，刀刃上還殘留著昨夜對峙時濺上的泥點，此刻卻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般輕省——看來，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

他撐著桌沿站起身，膝蓋因長時間緊繃微微發僵，發出細微的聲響。緩步走到窗邊時，指尖先觸到了窗欞上凹凸的木紋，那是早年被趙家小子用石塊砸出的痕跡，如今在月光下泛著淺淡的印子。推開木窗的瞬間，帶著草木氣息的晚風卷著涼意撲進來，吹散了屋里殘留的火藥味。

月光像鋪了層碎銀，淌在小院的青石板路上，連墻角那叢被趙家踩得蔫巴的野菊，此刻都挺直了細莖。院門口那根被趙家人用來拴過惡犬的木樁，如今空空蕩蕩的，只有風掠過木樁上的繩痕，發出輕微的嗚咽。遠處坡下傳來幾聲蛙鳴，襯得小院里安靜而祥和，再也沒有了趙家往日砸門罵街的喧囂，沒有了惡犬狂吠的刺耳，連空氣里都少了那份讓人窒息的壓迫感——趙家的陰影，終究是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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