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點,飛機降落在仁川機場,為了省一萬多塊,趙允跟谷雨芝買的聯程票,麻煩的是得先取行李重新辦托運,‘好消息’,時間有的是,一行人要在這邊待六個半小時。
趙允陪谷雨芝去洗手間,洗手間里在排隊,趙允讓谷雨芝先去,周圍說哪國話的人都有,趙允目不斜視,還沉浸在自由脖擊里。
直到一個講英語的白人主動跟她打招呼,麻煩趙允幫忙看下三歲的小女孩。
趙允答應,半分鐘后女人從隔間出來,從小女孩的背包里拿出一個棒棒糖感謝趙允。
趙允不要,女人非要給,她一只手把整個棒棒糖桿子都包住,趙允接的時候只能握住包著糖紙的棒棒糖頭。
里面明顯不是一整顆硬糖,而是空的。
趙允立馬看了眼女人的臉,女人笑著道:“謝謝你照看我女兒,她最喜歡蘋果味的,希望你也喜歡。”
趙允不是特工,但是經歷過飛機餐里藏長頸鹿事件,她很敏感。
蘋果味。
沒有無緣無故。
趙允收下,跟母女道別,等到進入隔間,鎖門,她第一件事肯定不是上廁所,而是拆糖紙。
意料之中,糖紙里包的不是糖,而是一張紙。
打開,熟悉的字體:「果兒,對不起」
趙允伸手捂住嘴,洶涌而上的情緒完全沖垮所謂的淡定跟理智。
生理反應永遠凌駕大腦控制,趙允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別哭出聲。
閉上眼睛,她死死憋著一口氣,能讓她一瞬崩潰的人是隋也,能讓她忍住崩潰的人也是隋也。
機場人多眼雜,她搞不清身邊人是敵是友,不能露餡,不能露餡…
深呼吸,趙允把掌心摳得發白,忍到脖子上青筋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