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艇順流往下,太陽偏西時,江面像被染紅的巨大魚尾。
趙允側頭往外看,“真漂亮。”
隋也:“喜歡每周都過來。”
趙允搖搖頭。
隋也:“怎么了?”
趙允:“看見過,記在腦子里就夠了。”
隋也:“你什么時候能不把錢放在第一位?煞風景。”
趙允微笑:“可能要等我很有錢的時候。”
隋也:“你有一個有錢的朋友,他又愿意跟你分享,里外里等于你很有錢。”
趙允:“交朋友不能剃頭挑子一頭熱,我能給我朋友什么?”
隋也:“我看見你就很高興。”
“……”
趙允側頭看著船艙外,某一瞬表情突然變得不自然。
不過很快她就重新翻譯了一遍,‘賀崢’的高興肯定是非常單純地高興,是她太俗,總會想到男女上頭。
趙允轉過臉,看著面前人,無比真摯地說:“我看到你也很開心。”
隋也勾起嘴角,拿起酒杯,兩人碰杯,盡在不中。
天色越來越暗,當整個外灘亮起燈時,趙允才懂什么叫紙醉金迷。
兩人從船內出來,三層甲板上有被精心裝飾過,鮮花,夜燈,蛋糕,還有紅酒。
他們并肩站在船頭看風景,趙允是人,不是圣人。
理智上她不愿肖想‘賀崢’半分,可他就站在她右邊半米處,江風吹不動他很短的頭發,但是吹開了他的襯衫領口。
趙允甚至覺得他鼻子高到擋住了一部分側面而來的風。
‘賀崢’手臂隨意的搭在玻璃欄桿上,拿酒杯的手,指節分明,手指修長,手背鼓著幾條青筋,杯中酒跟唇上色一樣好看。
他太好了,從里到外,好得一塌糊涂,好到趙允察覺自己在偷偷觀察他時,馬上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像‘賀崢’這么好的人,以后一定會找個跟他一樣好的女孩子當女朋友。
九月底的江風很舒服,暖暖的,軟軟的。
趙允自顧舉起酒杯喝酒,身旁隋也在猜她的心思。
都不用他勸酒,她想自己把自己灌醉,來個順水推舟?
高級的釣魚高手,從來不撒魚餌,而是自己親自當餌。
哪怕被釣,也得裝作意外無辜,必須要維持自己不貪不慕,全是事故的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