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只忽而從手腕上褪了個鐲子親手套在了秦玉樓的手中。
秦玉樓頓時受寵若驚。
整個屋子里亦是陡然一靜。
秦玉樓見裘氏愣了片刻,隨即朝著她微微頷首,秦玉樓忙朝著長公主行禮謝恩。
這長公主乃是當今圣上的嫡親姑母,便是圣上見了也得禮讓三分,深受圣上尊敬。
屋子里原本滿是顯貴,氣氛雖熱鬧,但到底卻是有幾分微微凝重的,大抵皆是那幾個頗有聲望的貴太太偶與幾位貴人陪著說笑,滿屋子有大半是不敢吭聲的,一是身份不夠,二則是并不敢輕易語,唯恐說錯了話犯了忌諱。
現如今卻見這戚家的一來,上首那兩位,尤其是那長公主,態度竟變得如此親厚呢?
戚家?
在場的哪一位不是察觀色之輩,嘴上雖同著說說笑笑,內里卻是一時各種心思。
卻說回到座位上時,舅母清和郡主又拉著秦玉樓說了好一會兒話。
屋子里又來了賓客,秦玉樓只規規矩矩的跟在后頭坐好,面上瞧著雖一派淡然,實則心里頭卻著實有些緊張,坐下后,卻見身旁蕓姐兒正襟危坐著,擱在腿上的指尖還在微微打顫,面上也微微繃緊著。
瞧見她如此這般,秦玉樓心里卻忽而沒來由一松,大抵往后她已不在是身處深閨中的嬌嬌兒呢,往后,凡事皆得由著自個獨當一面了。
這般想著只伸著手往戚蕓手背上輕輕地拍了拍,戚蕓先是一驚,見是秦玉樓,不多時,便也隨著松懈下來。
雖早已料到這日定是賓客滿棚,貴人俱在,倒也沒有料到竟是這樣一番情形。
唔,上一回在榮家時,除了顏姐姐,幾乎無一人主動上前結交,這一回,瞧著左右陌生的夫人小姐各個露出和善的笑意,這局勢未免也變幻得太快了吧。
卻說長輩們在說著話,小輩們皆是規規矩矩的坐在身后,桌上擺放著精致的點心果子,卻幾乎無人品茶。
秦玉樓瞧著那點心被捏成嬌憨可愛的豬頭臉或者小兔兒樣式,著實想拿一個放在手中把玩一二,然而見屋子里這般陣仗,到底不敢失禮于人。
面上雖是認認真真的聽著,眼睛卻是悄然抬著,往對面掃了一眼,凌薇給她遞了信,說已出了月子,今兒個許是會一同前往,只不曉得這會兒來了不曾。
凌薇未曾瞧見,倒是與斜對面坐在后頭的顏明錦視線撞在了一塊兒,顏明錦沖她淡淡的笑了笑,秦玉樓亦是回了個淺淺笑意。
再一眼,卻是見她旁邊坐著個十五六歲一臉靈氣的嬌俏可人兒,起先秦玉樓未曾多留意,然下一瞬,腦子里陡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又抬眼過去多瞧了一眼。
待屋子里人漸漸多了起來,楊夫人便將一干人等引到后院的戲棚里去聽戲,楊家此次辦宴格外熱鬧,前院后院都搭了戲臺,請的自然是京□□角,眾人均移居戲棚,遠遠地便聽到一陣熟悉的唱曲聲兒。
長輩們在前頭聽戲,晚輩們可隨著一道聽,也可聚集在一塊兒聊天說話,這便意味著原本微微拘束的身子總算是可以微微緩緩了。
秦玉樓跟在裘氏身后,還未踏入園子,便見守在外頭的芳菲忽而匆匆過來稟告,裘氏見狀,只先且領著戚蕓進去了,秦玉樓將芳菲領到了一旁,只見芳菲笑嘻嘻的小聲道:“姑娘,其實也沒什么,就是世子方才打發人來問,說您若是身子實在是不舒服的話,可以暫且到后院廂房歇一歇腳,世子已打點好了···”
秦玉樓聽了面上頓時一紅,只立即瞪了芳菲一眼,陡然怒嗔著一字一句道:“我好的緊——”
一來便去歇著,這是來上門做客的么?
倘若被旁人知曉,還不得笑話死?
那人不是最看著禮數的么?這又是哪門子禮數?
芳菲聞,只笑吟吟道:“得了,那奴婢這便去回了世子···”
秦玉樓只怒道:“你個小妮子,想挨訓是罷——”
話還未訓完,只忽而聽到“噗呲”一聲嬌笑聲在耳邊響起。
秦玉樓與芳菲紛紛扭頭,便瞧見一位花容月貌的年輕□□立在了她們身后,正極力在憋著笑呢。
這人不正是一別幾年未見的好友凌薇,又是哪個?
作者有話要說:老規矩,二更較晚,滿3000字,補昨日的!
七七摸了摸鼻子:老婆昨晚生氣了,腫么辦?在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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