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樓只又羞又燥。
這···這大白天的上什么藥?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么?
好在正在這滿心尷尬之際,外頭知湫不知何故忽而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恰好替秦玉樓解了圍。
只知湫方一進來便瞧見兩位主子正立在那里大眼瞪小眼,氣氛似乎有些怪異,她一只腳才踏進屋,那兩位便紛紛扭頭瞧了過來。
兩雙眼四道目光悉數準確無誤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知湫一愣,原本踏進屋子里的那只腳默默地收了回去。
正一臉猶豫之際,便見自家主子那雙眼里忽而浸了一層水似的,面上竟泛起了絲絲感動。
忙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似的,竟提著裙子親自朝著她走了過來,甚至還親熱的拉起了她的一只手,一臉感動似的柔柔問著:“難得見你如此匆忙,可是發生了什么事兒?”
知湫一臉奇怪的瞧著秦玉樓,非但沒有覺得受寵若驚,反倒是后脖子一涼,手臂上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
好在她反應快,不多時早已反應過來了,徑自鎮定道:“夫人,太太差人捎信來了,一早便在府外候著了,方才府里有人前來通傳,奴婢已將人領到院外候著,好方便姑娘隨時差遣···”
秦玉樓聽到母親差人捎信過來了,頓時一臉驚喜,霎時便將方才那些個勞什子尷尬羞憤瞬間拋在了腦后。
天大地大,老子娘最大,每月一回的家信,她早已盼了好幾日了。
是以,不多時,身后的戚修只冷眼瞧著秦玉樓一臉歡喜的領著丫鬟頭也不回了往外頭廳子里去了,他就這般被妻子徹底無視的晾在了屋子里。
戚修那雙犀利的的眉眼只瞬間不滿的蹙起了。
話說捎信這人乃是秦家管事的外甥,喚作楊貴,剛滿二十,生得面黑干瘦,但為人老實本分。
袁氏有意將跟前得力的知椿姐姐配給他,這兩年便開始提點重用了起來,每回都是派他來往京城走動。
楊貴一見了秦玉樓只忙垂眼朝她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隨即忙將懷中的包袱取了下來,里頭皆是袁氏替秦玉樓準備的體己物件,外頭馬車上還有兩大箱子。
知湫見狀立即上前接過,楊貴空出了雙手忙不迭又從懷中摸出了一份信件,向來面黑的臉上難得泛著一道喜色,只朝著秦玉樓略微激動道:“恭敬大小姐,上月里太太平安誕下一對麟兒,太太特讓小的前來給大小姐抱聲平安——”
楊貴話語還未曾說完,只見秦玉樓瞬間從椅子上立了起來,只一臉激動道:“當···當真?太太誕下一對麟兒,可是一對?兩個?”
楊貴忙打起精神道:“是的,大小姐,大少爺二少爺皆是足足五六斤重,兩位少爺生得一般無二,皆是虎虎生威,胖頭圓臉,一臉的福氣,老夫人與老爺皆說兩位少爺生得最像大小姐···”
楊貴話音將落,秦玉樓便幾乎是顫著雙手一臉激動地將手中的信件拆開了,三四頁書信,秦玉樓激動地一連著瞧了兩遍。
信件明顯是由袁氏口述,秦老爺親自代筆,秦老爺那一手草書舞得是龍揮風舞,好不洋洋得意,三月二十八,袁氏順利誕下一對雙生子,母子平安。
秦玉樓差點喜極而泣。
戚修久不見秦玉樓回來,不多時,便踏步尋了過去,只方抬眼,便將妻子紅著一雙眼,眼里似泣似喜,戚修一愣,忙不迭走了過去。
卻是只微微板著一張臉似有幾分不悅似的瞧了一眼候在廳子里的那名男子,這才抬眼看向一側的知湫,沉聲問著:“發生了何事?”
楊貴察覺到戚修的不喜,只忙朝著戚修行禮,隨即,頭垂得更低了。
而知湫見這戚修忽而發問,面上似乎一頓,這還是這么久以來,世子第一次主動開口朝她們這些下人問話。
世子話語本就不多,往日里除了她們家姑娘,極少主動與她們這些丫鬟們說話。
而戚修生得威嚴冷凝,院里的丫鬟們也壓根不敢主動搭話,往日里只要姑娘不在屋里,屋子里定是一陣死寂。
這會兒冷不丁見戚修問話,向來穩重的知湫也是緩了好一陣才回過神來,還未來得及回話,便將那秦玉樓只一臉欣喜的主動拉著戚修的手道著:“夫君,我要當姐姐了···”